睿王擅文,武艺平平。
慎王文不成,但在武学方面是个有勇有谋的武夫。
宣王是几个成年皇子里,唯一能和太子打得旗鼓相当的。
皇长孙和九皇子两个身量还未长成的少年郎,武艺只比睿王好一点点。
其馀参加今日射柳的还是御前亲军二十六卫和三大营的年轻将领,以及有心在元隆帝跟前表现的勋贵子弟。
随着一声钟响。
衆人各就各位。
元隆帝从观赛楼下来。
站到河堤的中间高处,长臂一扬。
立马有侍卫上前为帝王呈上一把约六尺见长,通体漆黑,印有五爪金龙的弓,以及长近三尺的朱漆箭矢。
元隆帝身姿笔挺,威严慑人。
犀利的凤目往对岸那个晃动的巨型葫芦一扫,下一刻,搭箭拉弓。
此乃帝王开箭。
由皇帝在射柳前射出第一箭,意在为国为民祈福,驱邪避灾,同时也表现了帝王对本朝军事的重视。
帝王开箭,即便再畏惧龙威也要肃然观望,女眷这边都事先来到了围栏前。
只听得“嗖”的一声。
离弦之箭势如破竹,巨型葫芦应声而裂,几只鸽子扑棱着翅膀刷刷飞向高空。
鸣鼓乐声响起,衆人高呼。
“陛下万岁万万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元隆帝朗笑,自高台一跃而下。
等元隆帝回了观赛楼,槛儿听到周围隐隐响起了一阵克制的吁气声。
很显然,衆人都被元隆帝的龙威给震慑了。
河堤很长,射柳的数十位青年才俊间隔着一尺多宽的距离齐齐站成一排。
槛儿抚了抚心口,把视线定格在站在队伍左侧第一个位置的太子身上。
元隆帝一声令下。
三道震天鼓响,所有人搭箭拉弓。
下一刻!
末端插杏黄雕翎的箭矢疾如雷电,竟是眨眼间比所有箭都要快地冲了出去。
衆人没来得及惊叹。
十多丈外那个不停晃动的葫芦就裂开了。
鲜活的白鸽突破束缚直冲云霄,一片雪白的羽毛在空中打了个转。
随即接二连三有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出来,但独独最初的那只飞得最高,最远。
骄阳似火,晴空万里。
有风迎面吹来,鸽子的咕咕声此起彼伏。
没有意外发生,什麽也没发生。
槛儿望着翺翔在蓝天之下的鸽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比刚刚看龙舟竞渡还要来得汹涌澎湃的激荡。
忍不住笑,但眼眶润润的。
裴皇後不经意扭头。
就见东宫的这位小昭训脸蛋红扑扑的,美目含着泪光却亮得惊人。
笑得明媚灿烂,像是庆幸又像是崇拜,像是在由衷地为太子夺魁而高兴。
裴皇後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看到这样的笑脸了,不由得怔了怔神。
反应过来後,她看向场中的儿子。
也笑了。
“三叔,怎麽了?”
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