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直言质问此事是否与东宫有关,太子是否有残害手足之嫌,或拿先帝来压元隆帝。
对此,中宫一系表现得皆为忿忿,几个御史最後被元隆帝打了板子不提。
总而言之,由此事引发的动荡在朝中持续了近半个月,之後不久衆人便自觉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了。
而太子这一个月里除了配合朝臣们演戏,他在工部的差事也是相当忙碌。
譬如节前为避免触霉头,地方官府及工部会有意将一些棘手的问题压下,节後这些文书就一并报了上来。
涉及到某些工程险情丶延误丶由工程引发的劳役闹事问题等等,都要尽快处理。
这些文书奏报就需要两名司务和太子一同审阅,再一层一层呈报上去。
另外节前修缮宫苑,建彩楼丶灯会,以及京城内外各个地方修路补渠花的银子。
前期都是找户部预支的,现在要具体核算,每日都有大量的单子等着批,而此阶段最是容易出贪腐虚报之事。
早先太子没来工部时,负责审批两名司务每逢这种时候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就怕一不小心出纰漏,回头各种麻烦。
如今有太子在。
别说他们,就是整个工部的人都觉得压力小了不少,都想着横竖有太子在,工部的天塌下来也有太子顶着。
当然,这种想法没人敢表现出来。
可衙署里每天当值的官吏那麽多,大夥儿之间的气氛或多或少能看出来啊。
为此,许仲谦发了好一通火。
寻了个太子没在的机会把工部的人都叫到跟前,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元隆帝知道了这事倒是没说什麽,只把太子叫到跟前,问了些他在工部的事。
骆峋知道父皇在考他。
他对答如流,亦没有旁的念头。
因为他知道不光是他。
信王丶睿王丶慎王之前刚开始当差时,他们所在的衙署里也存在这种情况。
他们是皇子,本身便拥有特权。
相应的也该担起很多事,寻常人觉得能将他们当作倚仗这样的想法乃人之常情。
身为太子,骆峋不会轻易动怒,但若有人仗他的势胡作非为,他亦绝不姑息。
因着这种种事务。
骆峋从七月初一直忙到七月底,除中间两次休沐他有去看槛儿外,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处理公务到半夜。
于是。
等月底休沐这晚他来看槛儿时就发现,她原先平坦紧实的小腹能摸到一点不是很明显的,微微隆起的弧度。
其实三个月的身孕大多妇人还看不出来,可能只会自己觉得小腹有收紧感。
但有一种情况除外。
那便是女子本身腰身纤细,腹部平坦,如此某些细微变化便也能有所察觉。
槛儿便是这种。
她的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该丰的地方丰,该纤的地方纤,身姿窈窕婀娜。
这麽一来,小腹处的变化就很容易感觉到。
“殿下可有觉出有何不一样?”
夜里上了榻。
槛儿把太子的手放到小腹处,柔声问。
骆峋感受一番,“嗯。”
槛儿擡手向他比划。
“周嬷嬷说这时候的胎儿好比那种大李子和黎檬子大小,您觉得是李子还是黎檬子?”
李子丶黎檬子骆峋皆不喜。
酸。
不过他还是认真估摸了一下。
“二者之间。”
自然是不准的,毕竟隔着一层呢。
槛儿看着他清冷严肃的俊脸,没忍住笑。
说起来上辈子起初她对着这张冷脸只觉得威严无比,一眼都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