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在槛儿起身後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笑道:“好孩子,这是你应得的。”
槛儿看着眼前年近花甲的裴皇後,脑海里浮现出了上辈子为其哭灵时所看到的,刻着其名字的牌位与棺木。
前世她们不曾有过交集。
这辈子此前她们虽称不上婆媳关系,可她们却也有了前世没有的情分。
真好。
槛儿笑着,眼里隐隐有泪光浮现。
对于陛下立宋良娣为太子妃一事,朝臣们似乎并不意外,也没几个反驳的声音。
反驳什麽呢?
圣旨上不都把宋良娣的品行和功绩什麽的,写得一清二楚了吗?
再说皇太孙都封了。
皇太孙的生母在品行端正,又有功于社稷的情况下,还能不往上正一正?
要说宋良娣以前可能还有个出身方面的短板,可人家那不是找到家人了?
童养媳的事也澄清了。
甚至有个十八岁就成了探花郎,如今在翰林院混得风生水起的表哥。
陛下与皇後娘娘对其赞赏有加,太子对其宠爱有加,皇太孙对其敬爱有加。
所以还有啥可说的呢。
就这样吧。
册立太子妃属国之重事,皇帝昭告天下後相关的典礼与仪式也必不可少。
槛儿的册封典礼全权交由礼部负责,钦天监看了几个吉日请太子挑。
骆峋挑了最近的一个。
四个月後,十一月十五。
在此前一个月是曜哥儿的册封典礼。
两位主子的日子一定下来,阖宫上下及礼部丶户部等衙署便忙碌了起来。
废太子妃用过的金册宝印已经废了,新立的太子妃必须制备新的金册宝印,如此方能彰显其正统地位。
也是有万象更新的寓意在。
翟衣丶礼冠丶礼鞋什麽的,也都要新制。
永煦院这四个月常有宫人进出,比过年还忙,其中又以瑛姑姑他们最甚。
不过他们要做的事倒是没那麽多,主要是她们心忙,激动的,兴奋的!
早先事情没定下来,他们不得不稳住。
如今事儿定了,他们到底忍不住了,做什麽都是一副红光满面的笑模样。
主子成了太子妃,小主子成了皇太孙。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知道他们有分寸,槛儿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对了。
曜哥儿搬出永煦院了。
尽管他想和娘多住一年,眼下小家夥也还没满五岁,可如今他是皇太孙了。
在礼法上也该另居了。
曜哥儿为此伤心了好一阵,一向没怎麽哭过的他,硬是抱着槛儿哭了大半天。
娘亲为他难过伤心了一辈子,这辈子他才跟娘亲在一块儿四年就要分开。
虽只是不住在一个院子了,什麽时候想见就能见着,可曜哥儿就是伤心。
最後还是他的哭声把晞哥儿瑭姐儿也逗哭了,俩小家夥差点把房顶掀了。
曜哥儿才不得不止住哭。
槛儿看在眼里又好笑又心疼,哄他说跟太子说说,看能不能晚点搬。
曜哥儿又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