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拿阴阳为由,称东宫无女主人,是为阴阳失调,此非吉兆恐干天和。
总之就是请太子早日新立太子妃,以调和阴阳,上应天心,下安民望。
种种理由皆成立。
元隆帝却是把此事给按下了。
理由是废妃风波刚过,外界尚有馀波。
过早立新,难保不会有浑水摸鱼之流借题发挥,恐有损皇家声誉。
在衆臣来看陛下明显有别的考量,如此,聪明人自然不会继续劝。
从时间上来说确实不长,过于急着劝,不知道的当他们有什麽别的心思呢。
再者,太子不也没表态吗?
其实不少人猜太子可能想把宋良娣扶正,毕竟也宠了这麽几年了,现今东宫子嗣皆为这位宋良娣所出。
照太子这样的宠法,很难不让人这麽猜。
可现下太子一系没有动静。
元隆帝又按下此事不提,其他人当然不会没眼力见儿地在这时候冒头。
于是,新立储妃的事暂就这麽搁置了。
这事儿不是什麽秘密。
这日早朝散了没多久,消息便传到了别处,小福子也把消息报了回来。
跳珠丶寒酥四个大宫女看向自家主子的眼神就带着那麽点儿小心与复杂,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唯有趴在炕上的晞哥儿丶瑭姐儿,小嘴儿里乌拉哇啦不知在说什麽。
其实早先自打陶大夫人招供,太子妃被软禁,东宫後宅就没平静过了。
他们这些在良娣身边伺候的人,可以说既兴奋又紧张又忐忑又害怕。
以他们的立场,当然希望自家主子能取而代之,也觉得应该就是这样了。
尤其他们主子有三个小主子这三张牌,按常理来说应该没有悬念。
可太子妃的位置与任何一个品级的妾到底性质不一样,关系重大。
不到最後一刻谁也不敢断定。
跳珠她们不清楚主子怎麽看待这事的,但以主子和太子日里那股亲密劲儿。
要说主子没想法,她们觉得肯定不可能。
也因此,几人听小福子说前朝有人提新立太子妃,太子一系无人表态。
事情被按下来时,不免便多想了。
担心良娣会多心什麽的。
不过很显然,她们的担心多馀了。
太子妃位空悬,自然要新立。
但要立谁,自己会不会被扶正,举凡得宠,估计没人能做到一点想法也无。
槛儿有所猜测,可也仅此而已。
太子前阵子私下里在养病,明面上则为郑家的事忙前忙後,且此事敏感。
槛儿和他在一起时鲜少会聊这些,所以太子当下如何作想,她并不知。
但槛儿也没费心思去猜,毕竟在结果出来之前想再多也是白费功夫。
因此这段日子她让小福子他们留意外面的动静,又把各处管事召过来说了话。
让他们看牢自己底下的人。
别在这个节骨眼儿惹出什麽事。
除此之外槛儿便没再多想了,以前日常什麽样儿,如今还是什麽样儿。
不过这些话不便跟跳珠她们说,槛儿也就纯当没看到她们脸上的异样。
摆了摆手让小福子下去。
自己继续逗弄两个孩子。
晞哥儿和瑭姐儿是去年十月十三生的,这会儿四月初,两个小家夥也五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