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婚前装得有多麽和蔼可亲侃侃而谈,可丑恶的真面目总会在婚後暴露,毕竟没有人会僞装一辈子。
起初,没有文化的林莉也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对于王勇昌的咒骂她忍气吞声,直到男人醉酒後的一次动手。
酒精是他们违法犯罪的挡箭牌,他们压抑他们苦,然後在别人的痛苦自私地建立起自己的发泄口。
痛苦的到底是谁?
火辣辣的疼痛让林莉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她一个人跑到医院去检查,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生育问题。
那麽根源就是另一方了。
得知真相的王勇昌当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找到借口懈于工作,然後整日抽烟丶酗酒麻痹自己,还顺带PUA林莉。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并不是空谈,而是前人无数血与泪才铺垫出的证明。
林莉撑着一身的痛苦麻木,不知道在为什麽坚持,也许是冥冥中感受到父母在天上看着她,倔强的她不肯屈服现实的满地狼籍,咬牙忍了一次又一次的伤痛。
她不想自己最後因为自尊而成为一场笑话,她无法承受现实的重量,于是干脆蒙上了自己的眼,抱着自己早就不存在的幸福,掩耳盗铃的踩着玻璃渣子去活。
“砰丶砰砰。”林莉的幻想终于被打破。
她打开门,两三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堵在门口,前面站着一个穿得颇为正式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你就是王勇昌的妻子,林莉吧。”
“。。。。。。是。”林莉脸色苍白的点头,“怎麽了吗?”
其实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王勇昌这几年好赌,输了不少的钱,每次欠别人钱时都不见人影,没人知道他的行踪,最後都是身为妻子的林莉去给他擦屁股的。
家里的存款早就已经被掏空,林莉看着这群堵在家门口的人,心里实在是没有底。
“你丈夫把房子抵押给我们银行贷款了,钱也没还上,我们按照程序收走房子。”
林莉听这话差点都站不稳了,整个人半个身子趴在门边:“什丶什麽?”
银行来的人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冷冰冰的。
“有丶有什麽办法不收走这个房子吗?可以麻烦拖延几天吗?”林莉双手合十,神情近乎乞求,语气颤抖。
那银行的工作人见惯了大风大浪,不为所动,说:“如果你能还上钱的话,当然不会收走这个房子。”
林莉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当然填不上王勇昌捅出来的大窟窿。
她只能狼狈地收拾了下行李,灰溜溜地被赶了出来,一时间无处可去,只好租房在一处偏僻但价格便宜的小区。
这时候人影无踪的王勇昌又突然冒出来了,还精准地找到林莉现在住的地方,不知廉耻的在林莉租的房子住下。
林莉足足忍耐了八年,在这个夜晚,看着男人抱着酒瓶呼呼大睡的丑样,离婚的念头不再以摇摆的姿势登场。
对,离婚,她现在才三十几岁,还有大把年华,她不可能要在一个不靠谱的人身上浪费一辈子。
可林莉没有想过,她还能再见到林茉,带着她的两个孩子。
只见这两个孩子的个头就快要有林茉的腰那麽高,十一二岁的模样,让人感叹岁月真是匆匆而去。
姐弟俩躲在女人的身後扒拉着她的衣服,只胆怯地探出半个脑袋,偷偷看林莉。
“来,小雨小澈,叫小姨。”
林茉巧妙地一手把两人推了出来,姐弟俩无处遁形,站在林莉的身前,小声的说:
“……小姨好。”
林莉有些懵的应道:啊丶噢,好。”
姐弟俩哧溜一下子又躲回到妈妈的身後。
林莉擡头看向林茉,她的相貌还是一如以前一样的美丽,不同的是,眼神能看出些风霜。
多年不见,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麽,只干巴巴的问道:“你怎麽来了?”
林茉垂下眼睫,有点别扭的回答:“想来看看你。”
林莉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话,却也没戳穿她,侧身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先进来说吧。”
林莉给林茉倒了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角落里拘谨得不得了的姐弟俩,问道:“几岁了?”
“十一岁,再过一两个月就十二岁了。”
“怎麽突然来了?”林莉又问,“姐夫呢,怎麽没陪你们?”
林茉这时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适时的沉默让林莉意识到了不对劲。
反而是小云澈双手握着自己的膝盖,慢慢说道:“爸爸,早就去世了。。。。。。”
这话在林莉耳朵里宛如炸弹,她惊得差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