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必须知道们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李伟芳,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暗恋?
母亲如此不顾体统,背后又藏着什么?!
难道就是不想让我和她是母子的事不至于暴露在公众面前么?
理智被怒火烧得只剩下一个念头跟上去!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粗暴地插进路边一个狭窄的临时停车位,轮胎摩擦路沿出刺耳的声响。
顾不上是否违章,我迅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而有些失控地划开屏幕,拨通了秘书苏晚的电话。
“苏晚………”
电话接通,我的声音冰冷、急促,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
“立刻!马上!安排一个可靠的司机,。到……”我飞快地报出当前的位置,“把我的车开回市政府!现在!立刻!”
苏晚显然被我从未有过的、近乎失控的语气惊住了,但她反应极快,没有丝亭犹豫“明白,市长!我马上安排人……
“好!”
我直接挂断电话,甚至没等她确认。
推开车门,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眼底的寒冰和心头的怒火却丝毫未减。
我迅从副驾储物格里翻出一顶普通的棒球帽和一副无框平光眼镜戴上,又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扔在车里,只穿着里面的深色衬衫。
镜片后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透过奶茶店的落地玻璃,死死锁定了那对依旧毫无察觉的身影。
他们还在聊。
母亲甚至用吸管搅动着杯子里的珍珠,姿态放松。
李伟芳似乎又说了什么,她笑得肩膀都微微耸动。
那笑容,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我的神经上。
我隐入人行道旁稀疏的行人之中,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保持着监视的角度。
每一步都踩在灼热的耻辱和冰冷的怒火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泵出粘稠的、名为背叛的毒液。
棒球帽檐压得很低,平光镜片模糊了世界的边缘,却将那对身影牢牢锁定在视野中心,清晰得刺眼。
阳光明媚得虚伪,街道喧闹得令人烦躁。
咖啡店飘出的香气、路人轻快的谈笑、甚至洒水车经过时扬起的彩虹水雾,都成了背景板上令人作呕的杂音。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两个身影,以及他们之间那种该死的、令我窒息的“融洽”。
李伟芳的手,那只沾着洗不净的泥灰和粗糙裂口的手,正越过小小的圆桌,轻轻覆在母亲搁在桌面上的手背。
她没有立刻抽回!
只是微微顿了一下,指尖蜷缩,随即任由那只肮脏的手覆盖着。
这个微小的动作像淬了毒的匕,精准地捅进我的眼底,痛得我几乎窒息。
我看到母亲侧过头,对着李伟芳说了句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但她的嘴角牵起一个极浅、却无比真实的弧度,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安抚?
还是纵容?
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我几乎要冲上去,将那两只交叠的手狠狠撕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感勉强拉回一丝清明。
“冷静,苏维民!你是市长!不能当街疯!”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嘶吼,带着血腥味。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旁边店铺的橱窗,玻璃倒影里,是一个戴着廉价棒球帽和眼镜、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直线、眼神阴鸷如困兽的男人——那是我吗?
那个曾经意气风的市长?
就在这时,他们似乎结束了谈话。
李伟芳拿起他那杯廉价的、插着粗吸管的奶茶,几口喝光,随手将空杯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带着一种底层人的粗放。
母亲则显得“优雅”些,小口啜饮着,但那份刻意维持的姿态,在此情此景下,只显得更加虚伪和刺眼。
她终于抽回了手,拿起自己的包。
李伟芳站起身,拍了拍沾在工装裤上的、也许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转向母亲,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又低声说了几句。
距离太远,我只能捕捉到几个模糊的气音,但母亲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那丝松弛的笑意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愕、犹豫,甚至……一丝恐惧的苍白。
她猛地抬眼看向李伟芳,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在无声地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