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磐石般的坚定,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师兄!”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敲打在我早已冰封的心壁上,“只要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话,无论是什么,我都信!一个字都信!何况,那张字条……我大概知道生什么事了……”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那双燃烧着怒火和某种更深沉东西的眸子,像两团灼热的烙印,试图穿透我所有的伪装和疲惫
“李伟芳羞辱了您,他用了最下作、最不可饶恕的方式羞辱了您!您说他是个农民工,那他就算现在是个乞丐,也改变不了他冒犯了您的事实!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杀伐气的弧度,“那只是您宽宏大量!在我这里,敢动您一根头的人,都该死!告诉我,他在哪?!我把他处理了……”
最后三个字,如同淬了剧毒的利刃,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决心,悬在了病房冰冷的空气里。
她不是在询问,而是在索要一个目标,一个可以让她倾泻所有怒火和忠诚的祭品。
我的手指在她温热的掌心里,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那片被我刻意冰封的、名为“李伟芳”的毒疮,在苏晚这毫无保留的、近乎盲目的信任和汹涌的杀意面前,似乎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股混合着毁灭欲和扭曲快感的寒意,悄然顺着脊椎爬升。
我依旧没有说出李伟芳的下落,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在积蓄力量。
但心底深处,某个冰冷坚硬的角落,似乎因为苏晚这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誓言,而悄然融化了一丝缝隙。
背叛带来的冰原上,这团名为“苏晚”的烈火,正以毁灭一切的姿态,熊熊燃烧起来。
它烧掉的,或许不仅仅是李伟芳,还有我最后残存的、对“体面”的顾忌。
好的,这是以苏维民第一人称视角的续写,融入你要求的细节,强化原则与情感的冲突---
“……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只是您宽宏大量!在我这里,敢动您一根头的人,都该死!告诉我,他在哪?!”
苏晚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利刃,悬在病房冰冷的空气里,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决心。
那汹涌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的寒流,让我攥着她的手都下意识地更紧了些。
她眼中燃烧的火焰,是对我“被羞辱”最直接、最原始的反应,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忠诚,像滚烫的岩浆,短暂地熨帖着我心底那片被背叛冻伤的冰原。
然而,那“都该死”三个字,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是谁?
我是苏维民。
临江市的市长。
一个党员干部。
无论内心如何被屈辱和愤怒啃噬,无论此刻多么想看到李伟芳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被碾碎成泥,这个身份,这副枷锁,依然牢牢地套在我的骨头上。
我深吸一口气,那消毒水的冰冷气味似乎顺着气管直刺肺腑,带来一丝虚假的清明。
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松开了紧攥着苏晚的手。
那温热的触感离开,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她脉搏的跳动。
我看着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却依旧美丽的脸庞,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市长”的威仪和疲惫
“苏晚……”我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沉重的冰,压住了她翻腾的怒火,“冷静下来,看着我。”
她炽热的眼神与我对视,里面的火焰并未熄灭,只是被强行按捺,跳跃着,燃烧着。
“我们是什么人?”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我们是人民干部。是国家公职人员。不是……黑社会。”最后三个字,我咬得很重,带着一丝冰冷的讽刺。
“现在,是法制时代,一切,都要讲法律。”我的目光扫过她紧握的拳头,扫过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毁灭欲。
“讲程序。讲规矩。这才是我们安身立命、行使权力的根本。”
我顿了顿,试图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和那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恨意
“随随便便处理人?动用私刑?以暴制暴?”
我缓缓摇头,动作牵动了输液的管子。
“那不是合格的党员干部该做的事。那是自毁长城,是授人以柄!你明白吗?”
我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不容辩驳的原则性。
这并非虚伪,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政治本能和生存法则。
即便内心早已千疮百孔,这条底线,也必须守住。
苏晚眼中的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像是不甘,又像是挣扎。
她紧抿着唇,似乎在极力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