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喧嚣很快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生。
黑鼠站在宴会厅门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阴沉表情,目送他们离开。
就在三人即将步入电梯厅的刹那,守在门口的一个黑鼠的心腹马仔,毫无征兆地突然暴起。
那人动作极快,手里握一根短小的甩棍,带着风声,猛地一下抽击在夏筱月的后腰上。
“呃!”筱月猝不及防,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整个人向前踉跄几步,险些扑倒在地。
她猛地弯下腰,一只手死死捂住被击中的部位,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疼得倒吸冷气,身体颤。
黑鼠这才缓步踱到门口,声音不大,带着老大的架子冷冰冰的说,“老李啊,顺便也给你这位不懂事的‘夫人’正正腰吧。小莺以后也好认清楚,谁是客人,谁是主人,别再对贵客无礼了。知道吗,小莺?”他眼睛眯着,目光凌厉。
父亲李兼强脚步顿了一下,但他只沉声回答,“是,黑鼠老大,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筱月疼得声音也颤,但也只能低眉顺眼地回答,“…知道了,黑鼠老大。”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愤怒和心疼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喷。
对一个女人,还是他的“合伙人”的女人,竟然下如此重手!
这分明是杀鸡儆猴,既惩罚筱月刚才“导致”何大政摔倒,更是提醒所有人,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我死死咬住牙关,压下想冲出去的抓捕这个黑鼠的冲动。
父亲回身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筱月,半搀半抱地,带着她和仍在哼哼唧唧的何大政,走进了电梯。
我心急如焚,满脑子都是筱月痛苦的神情和苍白的脸。
什么任务,什么拍照,此刻都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不能再让她独自面对危险,尤其是受伤之后。
我必须知道她怎么样了,我得帮她才行!
我迅收好迷你相机,假装不胜酒力般摇晃着走向洗手间方向,避开人群,然后立刻绕道,快步走向电梯厅。
我看到电梯指示灯停在了酒店的十二楼。
等我赶到十二楼时,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我屏住呼吸,仔细倾听,隐约听到某个方向传来开门声和模糊的说话声。
我小心翼翼地循声摸去,正好看到走廊尽头,父亲扶着筱月,和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年轻人说了几句,然后接过房卡,打开了一间豪华套房的门,三人走了进去。
我正焦急如何探听情况,却注意到父亲进去后,那扇厚重的房门并没有完全关死,而是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我心里一动,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父亲故意为之。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果然,没过几分钟,一个穿着黑西装、眼神警惕的男人悄然出现在走廊,他看似随意地踱步,但目光多次扫过那扇虚掩的房门,随后便靠在斜对面的墙壁阴影处,点了支烟,显然是在监视。
父亲果然料到了!黑鼠没有完全放心,派了人来盯梢后续的情况。
我也必须知道里面的情况!焦急中,我忽然想起这种豪华套房通常带有相连的套间,方便一家人或团队入住。
我立刻转身下楼,跑到酒店前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声称是刚才上楼那几位老板的朋友,喝多了想开个房间休息,指名要开12o8房隔壁的12o6房,
前台小姐查看了一下电脑,面露难色“先生,12o6房已经有人入住了。12o8房隔壁是121o房,您看可以吗?”
“可以,就121o!”我立刻答应,心中暗喜,果然有连通的套房。
拿到121o房的房卡,我几乎是跑着冲进电梯。
进入121o房后,我反锁房门,立刻屏息寻找。
很快,我现了在客厅一侧,有一扇与隔壁相连的木质推拉门。
我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上去,隔壁的说话声隐约可闻。
我心脏狂跳,轻轻尝试推动那扇门。万幸,隔壁似乎也没有从那边彻底锁死,门扉露出缝隙,勉强能看到隔壁套房客厅的景象。
只见父亲李兼强先是在为何大政正骨。何大政趴在客厅的宽大沙上,哼哼唧唧。
父亲站在一旁,大手在他后腰、背脊处又按又揉,手法看起来沉稳老练,时而按压,时而扳动,骨节出轻微的“咔哒”声。
何大政起初还龇牙咧嘴,但没过多久,痛呼声就慢慢消失了。
“哎哟…轻点…嗯…舒服…老李,没看出来啊,真有你的两下子…”何大政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父亲手下不停,语气平淡的说,“这是吃饭的老手艺了,何局长您这主要是扭了一下,有点错位,现在正过来了,休息一下就好。”
不过十来分钟,何大政就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扭了扭腰,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说,“嘿,真神了!不怎么疼了!行了行了,你们歇着吧,我可得赶紧回去,那新来的几个小模特还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