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虽一日只吃两餐,倒比原来一日三顿吃得多。
「公子,这话虽然冒犯老侯爷他们,但老夫还是得说。」
「您请讲。」
冯蕴道:「公子天生心疾,先天不足,原来家里又是那般煊赫,万般呵护,千娇百宠都是应当的。只是你家里人过犹不及,你这身子虽受不得劳累,但也不至於连多走两步都喘。你幼时我给你父母说过,跑跑跳跳无妨,只要不劳亏着就好。偏不巧,你父兄带你去骑马登山,连着两次都赶上你犯病,你家里被吓着了,我说了小儿心疾是这般,你家里只说我是庸医,所以我再没去过府上看诊。」
沈凤翥背上一凉,颤声道:「你的意思是……我这副身子……」
冯太医看懂了他眼中的震惊,道:「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你家人对你太过重视,怕你有一丝闪失,反而误了你。你自四五岁起便不怎麽动弹,出门也是坐车马软轿,虽说日日珍馐,但你每日又吃下了多少?你的身子全靠补品汤药吊着,是药三分毒,你喝了十几年成了习惯,自然愈发不思饮食。哎,若……他们当时稍微狠得下心,你的身子不至於现在这般娇弱。」
沈凤翥绷直了腰背,双手紧握:「那…那我从现在开始认真养,我能像我父兄那般骑马习武吗?」
「……」冯蕴见他满眼希冀,叹了口气,「小公子,老夫不能骗你。像侯爷和世子那般是不可能的。」
语落,紧绷的腰背松了下去。
「你也别泄气,你父兄的身手整个大燕都难有敌手,便是强健英武如殿下都难以匹敌。」冯蕴见沈凤翥脸色灰暗,连声抚慰,「只要你认真养着,养好了有了力气,骑马射箭是不成问题的。」
沈凤翥挑眉,道:「我真的能骑马射箭?」
「怎麽不能?你现在不能是因为没有力气,你只要不被那马儿吓着犯病,能拿得起弓,拉得动弦就能行。」
冯太医面不改色地说着心中理论,这理虽是这麽个理,做起来可没那麽容易。
罢了,人活着不就活个盼头,管他做不做得成,只有公子心情舒畅,不犯心疾,说点善意的小谎也无可厚非。
沈凤翥听了这话,喜得又吃了一块糕。
冯蕴嘴角勾笑,说晚上他会来找将军,「小公子你受不得颠簸,但也不是不能行走,别老在府里闷着,如今秋高气爽,去外面走走,对身子有好处。」
沈凤翥连声答应。
晚上,冯蕴如期而至,也不拖泥带水,直戳梁俨错处。
梁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认错,说是他孟浪了。
最後冯太医一锤定音,只有逢一逢六的日子两人才可行房。
梁俨如遭雷劈,飞快计算,那一个月岂不就只有六天能碰老婆?
老天,他们这个年纪做六休一都不为过。
一月六天,简直要命。
梁俨刚想张嘴就被冯蕴责备的眼神怼了回去。
他和凤卿很和谐,凤卿从来不拒绝他,还会乖乖环住他的脖子哼唧。
凤卿一定也很喜欢夫夫生活。
没办法,厉害的人哪方面都厉害。
算了,凤卿身子为重,来日方长。
那晚之後,梁俨便巴巴地开始算日子,只要缝一六,天塌下来都会早早回家,然後美滋滋地过夫夫生活。
至於中间茹素的五日,梁俨只好拿保养上药解馋。
沈凤翥臊得连指甲盖都红了,只能骂他混蛋孟浪,但越骂那人越起劲。
实在没法子,他只好趁梁俨白日没在家时自己抹药,晚上就不会被折腾。
那玉棍要插入後蕊,含半个时辰,等药性散发後再取出,然後用玉篾沾了药膏抹匀。
沈凤翥饭後午眯了两刻钟便起来保养,玉棍入体,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要麽侧卧,要麽趴着,若凌虚在,还能能叠在肉上,很是舒服,只是那人不正经,他只能白天自己上药。
玉棍入体,虽不是第一次,沈凤翥还是闷哼出声。
侧着身子寻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摊了本书在床上解闷。
看了大半本,沈凤翥合上书页,将被子掀开,抽出玉棍用帕子包好。
一双修长白腿慢慢打开,沈凤翥从身边拿起早就备好的药罐和玉篾,开始上药。
沁凉的玉篾刚插进一点,门扇「吱呀」一声打开了。
沈凤翥手抖了一下,抬眼一眼是凌虚。
梁俨关上门,转身看到这一幕,不禁顿住了脚步。
「你…今日怎麽这麽早?」沈凤翥慌忙把腿合拢,扯过被子盖住腿脚。
秋後事忙,凌虚最近连晚饭都不回来吃,这才刚过未时,怎麽回来了?
梁俨回过神,晃了晃手上的书信和邸报,笑着慢慢走近:「这不回来跟你分享好消息嘛。」
「什麽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