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也暗示提过?几次,我都装傻混过?去。
其实我只是懒得弄,再说了,有时候看她要?哭了给她惹急眼?只顾着生气?,也挺好玩的。
原来她不敢直接提起来,是因为害怕我想起关芷啊。
可是如今哪怕听到关芷的名字,我能想起来的依旧只有机票订单。
旁人口中感天动地、生死不弃的爱情故事,在我这个当事人的耳朵里?,也只剩下故事。
真有这样轰轰烈烈吗?
奚蓉的手攥得很紧很紧,露出一点鲜艳的红色绸缎布料。
我知道是那个锦囊。
为什么她们都觉得我一定能想起来呢?
我的目光很轻很快地在奚蓉手上停留一瞬,而她慌张地把?手往身后放。
我全做不知。
听说我在要与关芷分开的时候攥着她的衣服不愿分开,才导致医生不得不临时剪下那块布料。
奚蓉一定觉得这块布料对?我来说很重要?吧?
所以才时时携带,预备等?我想起就送还给我。
她连身份证都没有随身带着。
三年?了,奚蓉啊。
留在三年?前的,困在那辆变形车辆里?的,只有关芷吗?
奚蓉、张若安,以及关兰。
三年?过?去了,那些当时的记忆,脱口而出的细节,怎么?还会这样清晰?
是不是除了忘记一切的我,还记得的她们都一遍遍地咀嚼着回忆。
妄想回到三年?前,在那个清晨站在我的家门口,拦下马上要?出发的我们
纸星星是我在被子里?用纸巾偷偷折的。
多年?不折了,好在肢体记忆还留着,作为我唯一擅长的手工活,它的折法好像刻进了我的dna。
哪怕我完全不看,也不耽误手上的动作。
现在奚蓉对?着纸星星发呆。
然后她握着那个纸星星,哭得稀里?哗啦,将头埋在我被子里?,还要?伸出一只手摇摆,示意?她没事。
为什么?哭呢?
我有些无奈,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她伤心什么?呢?
我都忘了,不是吗?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这些话我不能说,因为奚蓉嚎得更大声了,好像我得了绝症,马上要?不治身亡了。
还好这里?是医院,最不缺绝望痛苦的哭声了,不会有人因为她的嚎啕朝这个房间投来异样的目光。
只会让人觉得我命不久矣。
我如实向她表达了,她气?得拿哭成眯缝眼?的眼?睛瞪我,有点滑稽,我偷偷摸了一下口袋,没发现手机。
“你手机在我这里?。”奚蓉哑着嗓子愤愤地告诉我。
哎呀,被发现了。
我老实地当一个病人,靠坐在枕头上,拿眼?睛瞄滴速调节器。
奚蓉臭着脸,恶声恶气?。
“别看了,这瓶挂完还有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