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我才顺理成?章地摸了摸胳膊上竖起的汗毛。
“还?好现在你回来了。”
她温柔地叹了口气,“你啊,没人看着就不注意身体。”
接着,她端着我的杯子走到水吧台。
我的心提了起来。
“叮咚!”
有人按了门铃,是?酒楼的人送餐来了,我借着这件事转移话题。
“啊,是?我的外?卖到了对了,兰兰晚上吃什么?”
我回想着智能家居app上的记录,思忖着是?否有什么事情被我遗漏,随手接过她递给我的杯子。
“喝点热的。”
关兰用手背碰了碰我的手,她微微拧起眉,不太高兴。
“你看你,手又弄得?这么冰。”
我原本是?犹豫要不要喝的,但我很快想起来那桶有问题的水,在留存过样本以后已经?被我倒掉了。
后来我新装了一桶,又放了一会儿?水也还?是?没敢喝饮水机的水。
关兰看我捧着水杯一直没喝,催促道:“快喝点热乎的,我帮你把碗筷摆了,一会儿?吃完饭就不会这么冷了。”
我捧着外?壁温热的杯子,对饮水机的水心有余悸,小声地拒绝。
“不想喝热的,我捧着它暖暖手就好了。”
她却不像从前?那样纵容,温温柔柔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冷。
“露露要乖乖喝掉哦,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噘着嘴勉强道:“好吧。”
不想让她起疑,在关兰的注视下,我迫不得?已喝了一小口。
明明吸进肺部的氧气不少,我却感受到了窒息,就像每分每秒都紧盯着秒表计算憋气时长,不被外?力施压,是?我主动放弃呼吸才会有的煎熬。
我手里捧着的杯子,因为体温的快速流失,它忽然就变成?了烫手山芋,而我还?要若无其事地同关兰撒娇。
“不想再喝了,就喝这一口。”
关兰在的时候,她总要管着这些,家里的冰箱塞满食材,没有给饮料腾出空间,制冰的功能被她锁定了,解锁很麻烦,她知道我不会为了喝一口冰水而大费周章。
水里带了一点苦味,我不确定会不会是?因为先?前?对水桶里杂志成?分的怀疑才有了这种?错觉
不过我也很快想起来,那里面的水早被我换了,现在用的水是?新叫来的,不会有问题。
于是?我提起来的心放下了一些。
关兰没说什么,而是?很无奈地笑,“你啊,去吧,吃饭去。”
我不看她,低着头笑得?狡黠,脚下不停,往餐厅去了。
背过身,确定监控不会录入我的表情,我就敛了笑,不明白为什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我和关兰难道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之一)吗?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个地步?
我有些迷茫,却知道自己必须面对现实?。
关兰正?在低头认真?地摆着碗盘筷子,明明是?一样的菜,经?过她的摆盘总会更让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