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梅花小院,玉兰苑面积更大,环境也更好,相应的学子每月要交的束脩也会多些。
进了垂花门,就见院子正中是一株开的正盛的玉兰,清雅脱俗。
对着院门的五间大房上挂着玉兰堂的匾,院内整洁,地面上只几片刚被吹下的玉兰花瓣。
视线转到东厢房正如下人所说,紧闭门窗,要不是确定这位学子没出过门,他们只大概会觉得里面没人。
没多犹豫,姚策上前,一把向外拉开房门,只觉浓稠的酒味,混着闷久了的热臭就只冲鼻腔。
“谁!扰人清梦!”
宿醉后特有的口齿不清,语气中透着燥意和烦闷。
一张八仙桌,下面稀稀拉拉倒几个矮凳,大小不一的瓷器碎片,还有未干涸的酒渍。
学子就俯在桌上,右手挡住阳光,半眯着左眼,五官凑在一起,脸上还带着红印。
“公子还是清醒清醒,至于吾等,您不认得,吾等却知道您。”
捂着鼻子,先是摆了几下袖子将气味挥散,姚策径直走入屋内,语气里满是苦口婆心。
那学子晃晃脑袋,就见三人闯了进来,猛地站起身来,叫嚷道:
“光天化日,尔等要做什么?!”
“公子岂不是误会,吾等自是来救你命的。”
一把握住那学子的双手,姚策言辞恳切,眼里满含“真情”。
许是酒精的功效,一炷香的功夫,那学子已然被忽悠的言听计从,姚策方道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公子,现如今你还是要交出东西,要不上面怪罪下来,如何逃的掉。”
这话既出,那学子忽而打了个冷颤,脑子灵光了起来。
“不对,不对,不对。”
一连说了三个不对,抽出与姚策交握的手,作势要轰人出去。
“出去,滚出去!吾可不知尔等在说些什么!”
旁听的刘学子有些慌乱,求助的眼神望向姚策,这次姚策却没开口。
“姚兄,他既不惜命,吾等何必多费口舌。待到殿试言明陛下,自有定夺!”
从姚策身后绕出,萧望舒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唱起了红脸。
“是了,陛下自会查明,这一干人等如何逃得了。”
右手握拳于胸前击打在左手手心,反应过来的刘学子亦推波助澜道。
“公子,相识一场,吾这才多费口舌。如今回头是岸,且公子父母必不想白发送黑发,不过是功名利禄,哪至于把命搭进去?”
上前不由分说地握住那学子双手,姚策言辞恳切,一副周公吐哺作派,再添了一把火。
本就因宿醉而头疼不止的学子,更觉晕眩,一口气提上来,许是想到自己人头落地,吓得两股战战。
也不顾上这三人话语里的漏洞,慌里慌张差点摔个狗啃屎,踉跄着从书柜夹层内取出厚厚的几张纸来。
那纸他攥得紧,嘴上含糊不清的念叨:
“他们原叫烧了,吾记不住,怕忘了就瞒着没烧,如今到成了救命的东西。”
也不想他留着,这东西才成了“证据”。
再没耐心一把夺过纸来,姚策一目三行,眉头越皱越深,只气的他青筋外漏牙关紧闭,若不是有外人,他怕是要骂上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