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不看,乍一照被自己的美貌吓了一跳。
白的脸红的嘴,有鼻子?有眼睛,有眉毛有耳朵,真是样样俱全啊,这世上再?难找到这样好看的人了。
瞎说的。
白皙的脖颈上多了一块红痕,像是雪地红梅,让人难以忽略。
我对着镜子?端详那块红色印子?,用指腹蹭了蹭,发现搓不下来,那看来不是染色了。
红色的印记鲜艳又明显,我想了想,挠了挠,试图改吻痕为被抓过的蚊子?包。
可惜不太成功。
大夏天的,我也没有高领衣服啊,这怎么遮啊?!
明天我还得跟艾佳馨一起?出去?吃她说的那家店,有这印子?很难不让人误会吧?
脖子上的红痕清晰明显,而我对它束手无策,只能把镜子?重新转回去?,贴墙放好。
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就等于?没有。
不知道是我自恋,还是我想太多,总感觉艾佳馨那小姑娘对我有些不对劲,不过我和她年纪差这么多应该不能吧?
就算看着再?年轻,我也是三十七不是二十七啊。
要是我当年早恋早孕,都够生个她了。
七想八想,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走到书桌边的。
我还在为明天得和艾佳馨一起?吃饭烦恼,想起?睡前?我才问对方能不能约在下午,赶紧打开手机看了眼。
[艾佳馨:好啊好啊,能和辛姐姐一起?吃饭,什么时间都是最好的安排~]
嘶,现在的小姑娘说话好肉麻啊。
我正准备回消息,凉意缠上脚踝,背后?有冷风刮过,单薄的夏衣被风吹得鼓起?,又很快紧贴背部,仿佛有人趴伏。
若有所?感,我望向窗户,就见到玻璃的反光里,无数道黑影翻涌,影子?凝成扭曲的墨色实体,叫人失了回头的勇气。
肩上冰凉,反光里,墨色爬上肩头,而我不敢有任何动作,就这样僵坐在椅子?上。
我仿佛又听到那个声音,温柔却偏执,蕴藏着让人惊心的痴妄疯狂。
“露露,我的露露。”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咽了口口水,我十分确定?这是过度恐惧下的幻听,实际上耳朵只听到呼呼风声,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来回盘旋巡视。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显得很忙?
脑袋一片空白,最后?我选择拿起?手机胡乱划拉,指尖冰凉到竟让我觉得屏幕都有些发烫。
我不去?看、也不去?想,我不想知道逐渐下滑的寒冷触感是什么。
风绕着我,像是看不见的巨蟒,试图将?我绞缠紧缚,从?到到脚地吞噬全部。
对焦的视线无意间落在那个我最近常打开的app图标上,犹豫了一下,指尖轻点,轻车熟路地打开了订单。
梦境在那个混乱的梦境里,我也是这样,不信邪地搜索库姆市的订单,只不过梦终归是——
在我愣神的时候,手机上跳出了一条查询到的订单信息。
库姆市-≈gt;理山市
同那个梦境几乎一模一样。
我颤着手点开订单详情。
这是一个单人订单,也是一张单程机票。
只有回程,没有去?程。
一切都与梦境的细节吻合,心上一片冰凉,鼻尖也是冷的,我有些茫然。
是梦?是真?我分不清了。
风在作乱,似乎不愿让我好好思考,我捧着手机,两眼放空。
我真的去?过腾格里沙漠?
照片呢?不可能没有照片吧?
灵光一闪,我想起?云网盘会自动保存手机上的照片,咬住嘴唇,我决定?翻找订单那年的照片。
“嘎吱、吱呀——”
窗户忽然打开,我被吓了一跳,手机落在桌面,而我带着椅子?向后?急退了一步。
椅子?在地面划拉,拉出刺耳的尖叫声,我却来不及注意。
风吹动桌面文件,吹散的纸张纷飞,一张纸被风卷起?,拍在我脸上,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捏住这张纸,肆虐的风也在这一刻骤然停歇。
转让房屋详细地址:理山市向西区水月街道镜花苑8栋1203室。
我对着这行字发了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