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先前关兰反应太过,冷淡甚至尖锐的回应。
那时候我因?为?关芷同她一样是理山人,并且姓氏相同,抱着相识多年,如果我身边真有这样一个人,关兰可能会知道的心理问了她。
但她当时说的是——
“不?认识。”
她们明?明?认识,关兰为?什么要骗我?
我的内心感到一片空茫,仿佛有人晃动高大的松树,让堆积在松针上的厚厚雪层,就这样用冰雪将?我从头到脚地?淋透掩埋。
关兰还在说话,这次,她说的是另一句话。
“我的好友是关兰。”
这是事实,本就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所以我也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我的好友是关兰。”
不?知怎的,我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哪怕我从未正?儿八经地?进修过任何心理课程。
关兰摸了摸“我”的头顶,像是鼓励,也是引导。
“我的爱人是关芷。”
“我”跟着重复,“我的爱人是关芷。”
她的语速开始慢了下来。
“我的友人是关兰。”
而“我”也以同样的速度念道:“我的友人是关兰。”
我开始害怕,害怕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在听到以后,我不?确定将?来还能不?能一切如常地?面对她。
“我的爱人是关芷。”
“我的友人是关兰。”
又?是几?遍的重复,枯燥乏味到让人昏昏欲睡。
直到她说。
“我的爱人是关兰。”
这句话,终究还是被我听到了,我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也知道这只是一段记忆,我无从改变。
那个复读机似的“我”,在全然放松的情?况下,则顺畅无比地?说。
“我的爱人是观止。”
关兰皱起眉,她很?少做这种动作?,皱纹在她的眉心浅浅地?堆着,柔和的目光冷了些许,在灯光里好像泛着碎冰一样的凉意。
“错了,露露跟着我念。”
她的声音温柔又?富有耐心,听着就能让人放松全部的戒备。
怪不?得关兰年纪轻轻就能成为?热门的心理咨询师,在继承家业前,她也是心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在她离开的时候,不?少人都试图挽留她。
“错了,啊嗯?”
这是“我”在疑惑,“我”被牵着走的意识似乎有了清醒的迹象。
关兰又?摸了摸我的头,她偏开脸,伸手将?垂落的一部分发丝撩到耳后,指尖勾起一缕绕着。
这时候的她头发还很?长,以前我一直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将?头发留长,那样并不?方便打理,但我向来不?干涉朋友的个人选择,因?此只是沉默,不?曾问过。
还是六月前我剪了短发,青丝落地?,她陪我到理发店,定定地?站在我身旁看了一会儿,笑着让理发师给她剪了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