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清醒,人却越来越困顿。
大脑在对我发?出?警示,一旦睡去,我好不容易找回?的记忆会再次离去。
这怎么可能甘心?
我不想?再一次忘记她了!
求求你了,不要睡!不要闭上眼睛!不要忘掉和她有关?的一切!
我在心里这样向自?己祈求着。
可我不止无法?握住她的手,也无法?挽留即将?脱钩的记忆。
怎么可以!
大颗的眼泪沁出?,我妄图摆脱身体的封锁,尾指终于微微弯起,再度勾了勾。
这点轻微的变化被祂察觉,祂也伸出?尾指,轻轻缠住我的小拇指。
祂安静地?落泪,微笑着问道:“露露想?和我拉钩吗?”
我尝试着让嗓子发?出?声音,却只有轻微的“嗬嗬”声,少许气流从喉管呼出?,给咽喉带来微乎其微的震动。
尝试徒劳无功,只有眼泪能够毫无阻隔地?落下。
祂却明白了我的意思,低头再次拥抱我。
“露露,对不起。”
“你还会再想?起我的。”
祂幽幽地?道:“但不是现在。”
极其清浅的叹息声在我耳边响起,祂低声道:“再等等,露露,等你将?麻烦清扫,等你再次想?起我,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啊止。”我在漆黑空旷的意识里惶恐地?唤道。
这是在我彻底失去意识堕入沉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再次醒来又是清晨,浑身酸痛,像被柔软的绳索绞了个遍。
我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却遍寻不到答案,最后拿起手机,试图让现代科技拯救我糟糕的记忆力。
果然,手机新建的日程提醒了我,下午有和艾佳馨的约定,得?陪她一起去吃个午餐。
这事我好像还没和奚蓉说。
眉头轻皱,我隐约感觉忘掉的不是这件事。
心空落落的,缺失感严重到让人感到心悸,我忘了睡前都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坐起身,看向一旁。
什么也没有。
只有杏粉色的被子,和鼻尖挥之?不去的淡淡血腥气。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血丝渗出?,是甜的。
在奚蓉家却不跟她一起吃饭,而?是要和年轻小姑娘外出?,也不知道她知道以后会不会胡乱编排。
毕竟她还挺关?心我的感情私事,先前上班的时候就没少问我有没有瞧得?上的同事,还说那个公司是她给我精挑细选的。
不管同事们人品如何端正,长相怎样出?众,那也是同事。
什么人能和同事谈办公室恋爱啊!
“叩叩叩”,刚想?到奚蓉,房间?的门?就被敲响。
接着是奚蓉听起来好似感冒了,微微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