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衣自来到云阳城之后,就没再刻意掩饰自己的异常,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楼观鹤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
楼观鹤看了他一眼,谢折衣没有躲,冷冷对上那双平静的冰蓝双眸,即便再如何相似,也始终不是,根本没必要避开。
两人对上两秒,一时谁也没有说话,不过一直留意此处的凤朝辞可看不下去了,他从刚才楼观鹤出声起就全程没忍住时不时看过来。
他又想起了谢玹在三清殿对他说的话。
瞻仰师兄?
怎么个瞻仰法?
自从刚才凤朝辞看见谢折衣在剑上紧紧贴着楼观鹤,凤朝辞就一直处于重新组织世界观的状态。
他从来没有想过师兄会和人离的这么近,但现下突然回过味来。
谢玹说的瞻仰,不会是想方设法靠近师兄试图……玷污师兄吧?!
要不然为什么会贴师兄那么近?!
凤朝辞能想到的离师兄最近的方式,就是每天跟在楼观鹤背后,瞻仰对方拔剑的风采,从来没敢想象过和师兄搂搂抱抱之类的事。
最开始谢玹说瞻仰,凤朝辞理所当然地以为谢玹和他一样都是只对师兄怀揣着崇敬。
但现在看来,怎么看怎么不对。
想到这里,凤朝辞心一提,不要脸的谢玹,怎么敢对他师兄有这种心思!
如今一看两个人对上视线,离得那么近,还一动不动,这可得了。
不行,不能让谢玹再这样缠着他师兄了,要不然……虽然凤朝辞一直坚信他师兄不可能会被谢玹得逞,但现在,凤朝辞本来坚定的心也不确定了。
师兄,他不会也真,真对谢玹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说话就说话,谢玹你离那么近干什么!”
凤朝辞第一时间窜到了谢折衣和楼观鹤的中间,强行把谢折衣和楼观鹤隔开。
“???”
这凤小公子也吃错药了?
谢玹被凤朝辞突然出现的脸吓了一跳,朝后退开几步,“你做什么?”
凤朝辞上下扫了谢玹一眼,极度愤怒道,“好你个谢玹,居然抱着这种不要脸的心思,之前还敢骗我说你只是瞻仰师兄!”
“啊???”
谢折衣一脸莫名其妙,他什么心思,这凤小公子脑子终于想明白他根本只是对楼观鹤恨的牙痒痒了?
“你说,谢玹瞻仰我?”
说到瞻仰两字时停顿半响,带着几分玩味。
凤朝辞插到两人中间,面朝着谢玹这边,而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显而易见说这话的人是谁。
楼观鹤这话是问的凤朝辞,可视线却一直看着谢玹。
谢玹无语抽了抽眼角,刚想要说“这你也信”。
但凤朝辞此刻好不容易和楼观鹤搭上话,立马一股脑地把他所知道的全都一骨碌吐了出来。
什么“谢玹这不要脸的早就瞻仰师兄你许久”、“想方设法都只是为了引起师兄注意”、“歪门邪道死皮赖脸师兄你千万不要被这家伙得逞啊”。
总之,在凤朝辞的口中,谢玹俨然已经成了一个为了接近楼观鹤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的变态了。
越说越离谱,这谁会信?
谢折衣无语到极致,反而气的笑了出来,但当他抬头看着楼观鹤看过来的眼神,没忍住道,“你不会真信了吧?!”
楼观鹤似笑非笑:“我为什么不信?我倒还奇怪,你最近怎么老是碰巧出现在我面前,若说你……”
他顿了下,“若说你瞻仰我,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谢折衣看着似看好戏的楼观鹤,他最近总是出现在楼观鹤面前,凤朝辞不知道,楼观鹤还能不知道吗?
不就是贪图他那点血吗?
难不成还真能是贪图他这个人?
光是冒出这个想法,谢折衣就浑身一激灵,他怎么可能对楼观鹤有什么心思?
他对上楼观鹤戏谑的眼神,一瞬间又明白这人恶趣味又犯了,好啊,既然你想这么玩,那看看到底是谁更能恶心谁。
谢折衣一把越过凤朝辞,扑上去抓住楼观鹤手臂死死不放,像破罐子破摔直接大声道:
“对!既然现在一切都说穿了,那我也不不需要再藏着掩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