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一乍的,连带开门的架势都像要去打架,带起一股劲风。
冒失得很。
索性门外那个好似预料到了,非常及时地后撤了一步,才没被门拍着脸。
感应灯重新亮起来,傅渊逸和门外的少年四目相对。
穿堂风过,气氛一度尴尬。
傅渊逸盯着人看半天,咕咚咽下哈密瓜,想:好凶的脸。
陈思凌已经换完了鞋,转身招呼少年进门。
少年一动不动,没什么表情地继续看着傅渊逸。
傅渊逸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抱着他的哈密瓜往里退,那少年才提着他的行李箱往里进。
傅渊逸走过的地方,空气里弥漫着冰镇哈密瓜的甜味。
被少年经过,又散了。
傅渊逸打量着少年又插了一块哈密瓜往嘴里送,真的长得好凶。尤其是那双单眼皮的眼睛,平平的眼尾好似两把薄刃。
陈思凌把傅渊逸招到自己身边:“来给你介绍下,这是盛恪。”
傅渊逸想起来看他二爹了,“哪个ke?”
陈思凌:“竖心各。认识不?”
傅渊逸翻了个白眼,“我语文122!恪守的恪嘛。”
陈思凌倚着鞋柜笑,“不错啊,小吊车尾语文还能考122!进步了。”
傅渊逸不想理他了。
陈思凌,风度翩翩又雷厉风行的大总裁,在家没个正形。
37岁的人了,还是爱逗小孩儿。
陈思凌逗完傅渊逸,又拍着他的脑袋冲盛恪一扬下巴,“叫哥。”
傅渊逸乖巧地叫了声哥。
但他那刚进门的哥不知是认生还是不爱说话,反正没理他。
这会儿六月底,热浪一波又一波。据说今年高温天要四十几天。但他这哥冷得像从南北极刚上来,还没化冻。
身上散发的冷气,比家里空调还管用。
“以后盛恪就是家里的一员了。”
这么重磅的消息放正常家庭里那都得召开个家庭会议,讨论下个人接受度。指不定小的还得闹个脾气让人滚。
小孩儿么,领地意识比什么都强。
尤其傅渊逸这种十五六的小屁孩儿。比初中那会儿更矫情,更中二。以为自己是大人了,其实敏感又脆弱,难懂、难弄。
自我意识不止强,甚至有点太过剩了。
但在他们家,陈思凌在玄关三两句就把事宣布了。
傅渊逸张口叫哥叫得也顺,半个噎都没。
接受度可谓良好。
反倒是盛恪在门口站了会儿,垂着眼,捏着行李箱的杆显得局促又疏离。
明明氛围好得不像话,他却卡在那,张不开口。
“得了,别罚站。”陈思凌催着他去把行李放了,“你就住逸崽对面那个屋。”
少年拉着行李箱,留下一个“嗯”字,带着冷气从傅渊逸面前略过了。
傅渊逸抱着果盘,跟在陈思凌屁股后头问,“又上哪儿捡的?”
陈思凌反手给了他一记,“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