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逸,你别吓我!”
“呼吸,求你呼吸——”
但傅渊逸肺里好似破了个口子,呼吸浅极,每一次短促的喘息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用力撕扯出来,带着夸张的嘶鸣。
而后又在还没吐出来时,立马呛回去。
周渡急得红了眼睛,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帮他稍稍顺一口气。
可于事无补,傅渊逸已经意识模糊了,周渡不知道他在经历什么,失焦的眼里竟溢出眼泪。
“这个孩子还有生命体征!”
“把他们分开,快!救护!”
“你凌爹……回不来了……”
“二爹你别恨我……”
“傅渊逸,我回来了,我是盛恪。”
“第一人民医院提醒您复诊。”
“名啊利的,前程啊,前途啊,重要吗?”
“可我是……精神病人……”
“盛恪家里拖累他太多了呀,太多了……”
好吵,好疼……傅渊逸疼得想蜷缩起来,可他动不了,他的骨头碎了,肺破了。他失去了凌遇,愧对陈思凌,拖累盛恪……
他是精神病人……
……
“操!”周渡突然骂出一声,傅渊逸的状况来得太教人措手不及,让他一下子懵了,以至于忘了傅渊逸的交代。
“傅渊逸,醒过来!”
周渡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傅渊逸的手机,点开那段10秒的录音,放给傅渊逸听。
盛恪的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流出——
“逸宝,逸宝,我的宝贝——”
“呼——不疼了。不疼了,我的宝贝。”
一遍,两遍……
第十遍,傅渊逸颤抖地将手机抢过去,贴在他已经快要听不见的耳朵,压得耳骨通红。
“逸宝,逸宝,我的宝贝——”
“呼——不疼了。不疼了,我的宝贝。”
第二十六遍——
周渡终于感觉傅渊逸瘫软了下来,他接住他,而后望见了傅渊逸那一双通红的、正在慢慢聚焦的眼睛。
那一瞬,他知道,这一辈子,或许只有盛恪才能成为傅渊逸的解药。
我想走了
从北京回去后,傅渊逸过得浑浑噩噩,连盛恪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