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逸“哦”了一声,配合的倾低。刘海往前垂落,碍事又扎眼,傅渊逸腾出一只手抚着刘海向后抄。
“闭眼。”
盛恪用指腹搓掉小粒的血痂,血珠重新冒出,又被生理盐水冲走。
淡粉色的血水沿着傅渊逸的脸侧流下来。
眼尾肌肉受刺激般地抽了抽,傅渊逸盲抓到盛恪的手腕,说:“哥,轻一点。”
那束刘海失去束缚,重新垂落下来,沾着水后,便贴在皮肤上。
盛恪让傅渊逸自己按好纱布,转身走了出去。等再回来时,盛恪手里多了一个笔帽。他用笔帽当夹子,把傅渊逸的那束刘海固定住。
傅渊逸扭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傻,但他更好奇,他哥是哪儿学来的这些。
“陶梓。”盛恪回答。
陶梓开会时嫌头发碍事,就会这么干。
盛恪家里自然是没有女孩子用的东西,找不出发卡皮筋之类的,便照着学了。
“好傻。”傅渊逸说。
盛恪附和,“嗯,是傻。”
“……”
“以后感觉自己要发病,就先蹲下或者找个地方靠,别傻站着。本来就不聪明,再撞两次脑袋真该傻了。”
傅渊逸盯着盛恪一开一合的唇,完全没在意被盛恪说笨,反而更在意他哥说了很长的一句话。
“看什么?”盛恪问。
“哥……”傅渊逸抬眸,指着自己脑袋上的伤,“你是在,心疼我吗?”
“……”
盛恪从来不怀疑傅渊逸对“情感”、“情绪”的敏感程度,但偶尔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例如现在。
傅渊逸问出来的傻话,让人无法回答。所以盛恪选择沉默,拿出酒精棉给他擦拭伤口周围,再涂上碘伏。
伤口被刺激,傅渊逸脑袋不自禁地往后让,盛恪抬手握住他的后颈,将他固定。
“呼——”他轻吹他的伤口,酒精带来的疼痛感化作一阵微凉。
“哥。”
“又做什么?”盛恪垂眸。
随着傅渊逸圈上他的动作,感应镜灯亮起。盛恪的眼神算不得温柔,莹白镜灯映在他眼里,更添一抹凉。
傅渊逸注视着这么一双眼睛,贪恋地问,“我可以吻你吗?”
“你靠我太近了,我想吻你。”
“……”
不成理由的理由,也没真的等对方回答,就先纠缠上去了。
明明是他占优势,是他勾着盛恪的脖子限制他,也是他先俯身吻过去。最后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变成了劣势的那一方,被盛恪掠夺一空。
盛恪的手抵在他的后脑与镜子之间,傅渊逸余光能瞥见自己的狼狈,眼神迷离,睫毛颤动。唇被吮出血色,水莹莹的。脖侧的筋骨因略微的窒息而鼓胀,而自己抓着盛恪肩膀的衣服,欲拒还迎。
意乱情迷不过如此。真叫人难堪。
但又趋于本能地索取。
等盛恪松开他,傅渊逸没骨头似地靠着镜子喘气。那一副可怜模样,不像是被挑起情欲,倒像是被人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