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半年药,后来停了。”江野轻描淡写地带过,“最近这段时间,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变化,医生说情绪波动是好事。”时云突然起身,几步跨到他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捧住他的脸。“江野。”他声音沙哑,“以后难受的时候,找我。”江野怔住,薄荷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住他,像是无声的承诺。“明天去容城,有个团体广告,之后聊城有一个团综,然后就去参加三时三餐第二次拍摄,我队友易凡是这次飞行嘉宾。”江野靠着时云的肩膀,报备行程。“好。”时云摸了摸江野的头发,柔软光滑,一如他此刻的心情。第二天清晨,江野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时云靠在玄关处看他。“送你去公司。”“不用,林言开车来接。”江野低头系鞋带,“你的车……太扎眼了。”“扎眼?那我回头重新开几辆车过来,到时候你选。”“真不”时云伸手拽过他,在他后颈的抑制贴上轻轻一按:“易凡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江野耳根一热:“……知道了。”林言来接江野时,其他三个队友已经在保姆车上。车停在蓝湾国际,江野从里面出来,陈橙精致的脸妆有了一丝破裂,吴世允的气压更是低沉,唯有易凡对江野笑了笑。“你怎么住在这?”陈橙自己住在四环的出租屋,吴世允和易凡都是住家里。这江野怎么住得这么好?之前不是说住棚户区吗?江野刚想解释是公司的安排,坐在副驾驶的林言说道,“你也可以,再签10年合同,房价从收入里面扣,与公司三七分账。”听完此话,陈橙闭嘴了,吴世允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易凡从自己哥哥那知道这房子是时云安排的,这江野自己先喜欢上,被别人抢了先。自己还被自己哥哥易康平警告,不要搞什么幺蛾子。自己这还没下手呢?江野听到林言的话,没有言语,看来这房子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幕,回头问问。自己的合同还有1年多到期,虽然三七分,但没续签10年合同。“公司看来要拴住你,这辈子都给公司打工。”陈橙心理平衡多了,不屑道。“到哪不是打工,公司还可以。”江野不想争论,但是不说点什么显得好欺负。易凡拿出自己的零食跟他分享。后座的吴世允带起耳机,不再理会这几人。“公司哪里不好,到时候你们哭着找我续签。”林言加了一句。车内一时没了言语,林言在圈内的能力毋庸置疑。容城的摄影棚里,闪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江野,看这边!”摄影师高声指挥。江野扬起标准的营业笑容,余光却瞥见陈橙和吴世允站在角落,看着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易凡突然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江野,别管那两小心眼,拍完我请你吃饭?报答你带我上综艺!”江野不动声色地避开:“好,综艺很累,记得带轻便,易换洗的衣服。”易凡被避开的手握成拳,笑容不变,“好,知道了。”江野每天早上都会收到时云的信息,有时是半夜发的,有时是凌晨发的。“好好吃饭,早早休息。”“知道。”江野靠在机场室的沙发上,其他人都去方便,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给时云,声音压得很低,“方便接电话吗?你在剧组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翻剧本的声音:“还行,午饭时间,头一次你给我打电话,我很开心。”江野听到时云清朗的笑声,眉眼间染了一抹红意。时云顿了顿,“吃了吗?易凡跟你一起飞?”“吃了,嗯。”“……”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笑声戛然而止,江野几乎能想象时云蹙眉的样子。他是真不喜欢易凡,可是他们似乎不熟。“有事给我打电话。”时云最终只说了这一句。第二次录制时,鸡鸭明显长高大了些,上次地里种植的菜苗,发了绿芽。木屋简陋却很干净,江野刚放下行李,易凡就挤了进来:“野哥,咱俩睡一间呗?”“我习惯一个人睡。”江野直接拒绝。易凡撇嘴,转向顾修远:“那顾哥收留我?”顾修远似笑非笑:“行啊。”夜深人静时,江野锁好房门,仔细检查了每一寸墙壁缝隙,才摘下抑制贴。转换剂失效的日期越来越近,柠檬味信息素已经有些压不住。他喷了双倍抑制喷雾,又贴上新的抑制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