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这片空间瞬间变得昏黄,厚重,氧气聚在一处,想要呼吸一下,就要主动靠近那样,桑星顺着床尾绕了一圈,从另一侧爬上床,还是鸭子跪行到褚洄身前。
“哥哥。”
他微微仰头,目光专注,紧紧缠着面前的人。
褚洄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直起身缓缓靠近,轻声问:“怎么了?不是上过课了?不高兴什么?”
桑星垂下睫毛,小心翼翼的瞄他光裸着的干净的胸膛,一眼,又低下去,很低很低的提醒:“你没教我这个。”
“教什么?”褚洄问。
桑星的脸红到滴血,胸腔咚咚咚的跳。他耳鸣眼晕,听不到一切声音了,只有体内的血液呼啸流窜。
“怎么不说话?”褚洄又问,这次他带着笑意。
只是关心和包容的笑,并没有任何意味,但桑星还是突然难为情,又突兀的感觉到一阵伤心。
桑星的反应全都是因褚洄而起,但这一切的惊涛骇浪,都发生于海平面之下,褚洄不知道。
体内血液高悬的速度带给他一些无畏的勇气,让他看不清未来,看不清那些暧昧的关系,只看得到眼前这个人。
“教我,哥哥。”
桑星不管不顾地破罐子破摔,又对眼前的人充满无限贪恋渴求,他冲动地往前凑,紧紧抓着褚洄的手,微仰着头像意欲勾人的堕落天使。
“……”
褚洄很久没说话,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注视桑星的目光从柔和变幽深。
褚洄深邃的眼睛、轮廓分明的脸、薄而性感的嘴唇、褚洄白而宽的肩和骨节分明的手指——桑星在这样的注视中清醒,血液慢慢凝固,赤摞的上半身在温暖的室内微微发抖,头低的不能再低。
真是很龌龊的想法。很肮脏的心机。桑星对褚洄。
人真的会在某些时刻,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东西,比如老鼠,比如蟑螂,比如屎壳郎。
就在桑星准备掀开棉被将碎了一地的自尊藏进去的时候,绞在一起的手指突然被握住,桑星一怔,抬起头。
褚洄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温暖的手落在桑星的头发上,柔声问:“不高兴了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说完,倾身,双手环过桑星细软的腰轻轻用力,把他抱过来,侧放在自己大腿边:“不要不高兴……”
褚洄的右手从桑星胸前绕过,勾他肩让他依靠过来。褚洄毛绒的睡衣染上了他的体温,让桑星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到更渴。
“哥哥教你。”
褚洄似乎醉了。他的身体很热,呼吸间带着刚刚酝酿好的清淡酒香。他附在右边的手垂下去,灵活的手指一动,打开了围在桑星腰间的浴巾。
褚洄握住了桑星。
“啊。”
桑星低低喘息。像滚烫的油锅里侵入一滴水,所有的感觉都集中于一处。原本并拢的双腿忍不住微微分开,偶尔抖动。他蹙着眉张着唇,低头看褚洄不住晃动的手。
“哥哥——”
桑星忍不住叫了一声,尾音绵长。
褚洄的手突然紧了紧,以至让桑星发出更黏连的哼音。他忍了又忍,最终用唇峰轻碰了碰桑星圆润的肩头,在他耳边下了一道极为压抑又沙哑的命令:
“闭嘴,不许出声。”
距离太近,带着酒香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桑星看到褚洄的唇,拧着腰抱着脖子探头吻。但不知怎么回事,褚洄的身体微微一动,像是来抱他,因而错过了那个吻。
褚洄的动作加快,桑星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感觉而僵硬。
最终,他哑哑的喊出声,一下子松在浴巾里。整个人也像漂浮在云端,浑身透着空乏绵软的幸福感。
很久后,桑星回神,脸还是红的,目光像得了糖果就要奉献出来那样,细语轻声:“哥哥,我也可以……”
“学会了吗?”
褚洄突然开口,声音很哑,他的手在浴巾上擦了擦,将桑星微微推离开,安抚性揉了揉他脑袋:“学会了去卫生间清理,太晚了,早些休息。”
“嗯。”
桑星还沉浸在一种震惊和飘然如云端的感觉里,脑子嗡嗡嗡耳边也是嗡嗡嗡。除了能听到褚洄的声音,其他任何事物,包括褚洄眼中掀起的惊涛骇浪都感觉不到,愣愣起身进了浴室。
等收拾干净再回卧室,桑星看到地上的几团卫生纸,应该是褚洄擦手用的。桑星闻到了很浓很浓的腥味。
他一个人的味道就能这么重……桑星后知后觉的脸红,想,自己真的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