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在骗人?”
“不然呢?”
“啧…………我就直接说结论吧。我们的确是被『虚构』出来的,却又不完全是『虚假』。”
“老头,同样的话术说一次就够了,来回说只会让人不爽。”
“闭上你的嘴听我说完,蠢货。”
岛半仙不悦的敲了敲拐杖,费鲁曼则是一脸不屑的撇嘴。
确认不会有人打断自己的言后,岛半仙才又继续开口。
“所谓的『假象』说穿了不过是尚未被揭穿的谎言,但即便是谎言只要接触到越多的人,并且那些人将其奉为『真实』,那么即便是虚假之物在那刻也会成为如假包换的『真实』,除非…………”
瓦尔特听完后若有所思的说“除非有人将『真相』公之于众,否则谎言就会流为真理,无法被彻底消除。”
“没错,这也就是我们在得知真相后依旧存在的原因。虽然有小部分人得知了真相,但是阿提默斯的『虚假』已经和『真实』牵扯过多,在世界的规则之中,我们已然成为了既存在,也不存在的人。”
简洁来说,阿提默斯人原本都是建立在『虚构』而成的产物,然而在连接了寰宇后迅的被他人所『认知』并『铭记』,因此他们的存在便愈强烈,直到现在阿提默斯人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不争的事实。
也正因如此,即便有少数人现了真相,也因为他们的存在早已被世界锚定,所以他们的存在并不会轻易的消散。
听完丹恒的补充之后,剩下的穹、星和三月七才勉强跟上了现在的话题。
正当其他人还在绞尽脑汁吸收着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时,瓦尔特却一针见血地提出了问题。
“这些事情暂且不谈,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瓦尔特问的也是其他人想问的问题。
假设以上的前提全部为真实,那么这位令使究竟想要做什么?是什么驱使祂大费周章创造了文明,又是什么驱使祂亲自毁灭这个文明呢?
可惜的是偏偏这个关键情报谁都没有头绪。
“很遗憾,这件事情就算是我也查不出来。或者说全宇宙有多少人能够得知这些『神秘』派系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岛半仙的口气不似作假,瓦尔特也不认为在说出刚刚那一长串荒唐的情报后他还有必要扯谎。
空气安静片刻后,岛半仙将视线转向瓦尔特。
“无论如何,我们无法直面令使是不争的事实。在令使面前,我们这些『虚构』的存在无法产生有效威胁,因此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求助各位。”
“你要把我们推去跟令使级别的敌人争个你死我活?”
“虽然说的很难听,但我们别无选择。在星轨断裂的如今,我们已经失去向外求援的可能,唯有依靠各位才能够有一线生机。”
岛半仙丝毫没有遮掩的意图,这让瓦尔特不禁皱起眉头。
“我不可能就这样让同伴们深入险境。”
“但是你别无选择。你当然可以带着同伴离开这里,试图登上你们的列车离开这个星系。然而你会死。我的意思是…………『你们』都会。”
听完岛半仙似是威胁似是陈述的话语,瓦尔特陷入沉默。
一位令使想要杀死一个星系的生灵并不算什么难事,历史上早有无数经验为其证明。
而想要弄如今死星神失踪、令使存在不明的星穹列车对于令使而言更是易如反掌。
如今的列车组成员看似各个身手不凡,可是在令使的面前哪怕有再多这样的强者也都不够看。
雪上加霜的是从穹在大圣堂的经历来看,对方早就已经盯上了列车组,就算不想牵扯上因果,列车组也早就成为了对方的目标。
事实正如岛半仙所说,除了和对方合作之外列车组没得选择。
正当瓦尔特思索着该怎么劝伙伴们的时候,转头突然现所有人都将信任的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杨叔别想那么多了,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我相信你。”
“我和穹一样。”
“嘿嘿,总算有种大家伙一起同心协力的感觉了。放心吧杨叔,这次咱可不会拖后腿。”
丹恒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以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态度。
看到同伴们这么信任自己,瓦尔特一时间感动到无法言语。
“各位…………”
感动的场面没有维持多久,一个突兀的爆炸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真是令人动容的画面啊,用来凝聚成『光锥』想必很有价值。”
在被破坏的墙体外头,身穿牧师服的棕青年悬浮在半空中,似笑非笑的睥睨着众人,而大量的士兵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看见来人后,开口打破沉默的是费鲁曼。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法半仙吗。怎么?前面一位岛半仙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位半仙来踢馆。”
虽然嘴上平静甚至还有闲心能够挖苦岛半仙,但是手中紧握的军刀足以彰显出他的愤怒。
倒下的士兵有不少是他的熟面孔,这些部下即便平时对他们态度再差,费鲁曼也从未想过要轻易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