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命都没了半条还在这吊儿郎当的人,时樱的反应是一把在他身上的伤口上重重摁了一下,顿时耳边就清净了。“真真是最毒妇人心……”龇牙咧嘴的捂着伤口,齐洲低声的嘟囔了起来,脸上却并没有丝毫的恼意,“帮我上药,伤口有点多,我自己处理太费劲了。”将纱布和药扔了回去,艰难的扯开了自己衣衫,露出了白皙却健硕的身体,上面有好几道正在流血的伤口,只胸前手臂的伤口胡乱的糊着一些药粉。“你没弄错吧,今天你们的人差点要了我和我夫君的命,不计前嫌把你从内城带出来我都觉得自己已经是菩萨转世了,现在居然还指望着我给你处理伤口!齐洲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手忙脚乱的接着纱布和伤药,瞪着眼睛,时樱气得磨牙,这人真是太可气了,真是误交损友!“帮人帮到底,你也说了,你是好不容易把我从内城带出来的,要是因为伤口没有及时处理而要了我的命,那你岂不是白白做了无用功。”转身背对着她催促着,“快点!”“你!”大冷天的,这会儿时樱却气得头顶要冒烟,很想要撒手不管,随他去死,可到底没能狠下心,他说的对,这会儿不管,真要因为这个没了命,那可真对不起她这一路的心惊肉跳。最后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给他上药。“你怎么知道是我藏在你的马车里?就不怕是坏人?”伤口轻微的刺痛,齐洲嘴角无声的翘起,嘴硬心软!“当然确定藏在暗格里的是你我才敢把你带出来,你身上的气味我还是能闻得出来的。”两界泉可不是普通东西,她的鼻子可是能分辨几百种的气味,更何况这混蛋还曾经在自己的卧室里住了好几天,他的气味自己早记住了。“倒是你,你怎么就钻到我马车里的暗格里了?你怎么知道我马车里有可以藏身的。”生死关头,她可不相信这是巧合,微微眯起了眼睛,“该不会……你一早就已经准备撤退的时候藏进我的马车里吧?”“额……没办法,谁让满京城我就你一个朋友呢,嘿嘿……啊!轻点!”干干的笑了两声,齐洲表示这时候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时候了,可话还没说完呢,背上的伤口一阵剧痛,痛得他一个挨了几刀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的人,猝不及防眼泪都飚出来了。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所以我就活该被你坑是吧!”时樱气得再次下狠手,再次换来一声狼嚎。“轻点轻点!我真没打算坑你!”女人真的是个报复性强的生物,太狠了,“你不是嫁给清远候了吗,咱们到底是朋友,我总是要关心一下你嫁的是什么人,好歹我好出了贺礼了呢,然后就无意间知道了你马车里的暗格,还知道今日是你弟弟的生成,便是参加祭天大典耽误的再晚,你也一定会出城祭拜……”“本来也没打算躲这里的,可你们这位皇上身边的暗卫太厉害了,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带策划的刺杀不仅功亏一篑,还伤重我至此,我掩护其他人撤退,没法走了,只能接你的车一用,真是太巧了。”抬头对上齐洲的眼睛,那双眼里是真诚。“算了!”叹了口气,时樱低头继续手下的动作,她还能说什么呢。“你也别转移话题,我不管你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几百年前的故事“据我所知,当今圣上是一位明君,如今的大盛很强大,百姓们安居乐业,对外也没有任何敌手,为什么要刺杀他?”“我知道对于大盛来说他是明君,可对于我来说他却是个心狠手辣、滥杀无辜的昏君!”谈及皇帝,齐洲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我必须杀了他!”“有私仇?”看他说得这么斩钉截铁的,一副怎么都不会改变心思的样子,对于自己的问题也不回答,时樱也是沉默了。为君者自然该心存仁善,更何况当今圣上是位明君,自然是仁善的,可要当一个合格甚至是好的帝王,仅仅是仁善可是不够的。大盛的确是繁荣昌盛,可是在这繁荣昌盛的底下却免不了无数见不得光的黑暗和血腥,可想而知,维持着这样的大盛的皇帝私底下必然也不可能是清清白白的,说是有私仇也不是不可能。“我知道了……”时樱很无奈,“只是……皇上并没有立太子,如果真出事了,大盛会陷入混乱之中的。”“我不知道你与皇上之间有什么仇怨,我也不劝你放下仇怨,我只希望你可以想的周全一点,莫要因此让百姓遭受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