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念到名字的三位大人皆是脸色铁青,随後又转为煞白,立马向杜二爷赔罪。
“抱歉二爷,是我管教不周,我这就将他们带回去!”
“没事,小孩子生性好动,小打小闹也是常有的事。”杜梦溪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过于紧张,薄唇翕合间却露出一种冷漠的弧度。
“杜某自从有了云儿,倒也对小孩稍感好奇,我们不如稍作休息,去看看引起争执的缘由是什麽。”
唯有谢扬丰面色难看地绷紧了神经。肯定又是大儿子在欺负小儿子,自己那点事圈子里谁不知道,如今只能再次在衆人面前丢脸面了。
一旁的林棠雪眼见衆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瞥了一眼托盘上的酒杯,端起其中一杯往另一杯里倒了一点,让它与其他杯子水平线相比有略微的区别,然後不留痕迹地将藏在指甲缝里的药下到酒水中,轻轻摇晃几下後放回专为杜二爷服务的托盘里。
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快速而自然地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除了一直在暗地观察她的那个西装男。
当他们来到花园时,眼前的景象让衆人大吃一惊。只见谢星河压制着两个小孩扭打在一块,而谢雨阳则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得十分可怜,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住手!”谢扬丰厉声喝道。
场面一片混乱,谢扬丰的喝止声在混乱中显得格外突兀。头发和衣裳凌乱的谢星河听到父亲的声音,动作一顿後立马起身,背着通红的拳头站在一旁。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这一切,就见那後妈梨花带雨地扑到自己儿子身边,连连发问:“哎哟我的小阳这是怎麽了怎麽哭得这麽可怜!是谁欺负你了”
“呜呜呜呜妈妈,我好怕啊!是哥哥……”谢雨阳连忙扑进她的怀里,哭得十分可怜,还一边抽泣道:“我…我看见哥哥一个人在花园孤零零的,就想来找他一起玩,结果哥哥说……说我是小杂种,还推了我一把……”
“小宇哥哥和毅杰哥哥想帮我说话,结果也被哥哥打了呜呜……”
此话一出,衆人心下纷纷一惊,目光悄悄看向一旁气定神闲的杜二爷身上。“小杂种”这个词,让他们不由想起了杜二爷也是私生子的身份,不免感慨这谢家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而且刚来时谢星河将两人压制着打的画面可是真切落在衆人眼里的,随着谢雨阳的话一出,衆人心中便可信了几分。更何况谢雨阳看着就柔柔弱弱的,长得也十分乖巧,大人们倒也没有怀疑他会故意撒谎。
“没错!我看到谢星河狠狠推了小阳弟弟,就想去帮他,结果谢星河连我也一快揍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个小跟班纷纷附和,回到自己父母身边寻求安慰。
颠倒黑白的话让谢星河立马擡起头,试图反驳:“我没推他!是他们先想对我动手我才反击的!”
“谢星河!”谢扬丰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怒视着谢星河,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父亲的怒喝让谢星河猛地一震,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谢扬丰,你便是这般管教小孩的吗”两个小跟班的父母也面露不满。
“谢先生,家事还是要在家中解决,别让外人看了笑话。”杜梦溪有些兴致缺缺地看着这一幕,凉薄线条与那双薄唇一致,带着一种凌厉薄情到极致的俊美。
他看向谢星河的双眼,那双眼睛里满是倔强与孤高,犹如一只流浪的小狼狗般骨子里透露着野性与不屈。心下对这几个小孩的为人品性门清。
谢扬丰顶着来自杜二爷的巨大压力连连称是。
“二爷,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是我教子无方,还打扰了各位的雅兴。”谢扬丰连忙向杜梦溪道歉,然後卑谦地弯了弯腰,
“我先将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带回家好好惩戒一番,今日的事我会给二爷和大家一个交代的,希望小孩们的这场闹剧没有影响二爷之後的安排和打算。”
见他们三两句就给自己定罪,其他人也好似默认一样,谢星河的双手顿时狠狠攥紧。
“我没有……”谢星河委屈地低声喃道,倔强的双眼也气得通红。他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此刻心中对他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为什麽他们都相信那个小杂种说的话,明明就是他们故意招惹他的,想要陷害他的!
他不想就这麽被冤枉,更不想在这麽多人面前被父亲带走,仿佛他真的做错了什麽。
可事实上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人在意真相是什麽,就算有监控也懒得去调查,权当小孩子打闹,将这一出当宴会的小小插曲丶当笑话看罢了。
站在二楼的江云看着底下这一幕,不自觉咬了咬唇,小眉头也因为不解而拧在一起。
“姑姑,小杂种是什麽意思啊”他仰起头看向江明熙。
江明熙面上一滞,连忙捂住他的小嘴巴,严肃道:“是非常不好的词,云儿可别学了去,赶紧忘掉。”
小家夥瞪了瞪眼睛,忙不叠地点头。
江云再次往下看,那个小哥哥还安静地站在原地,但他只觉得小哥哥好像快哭了。他有点不理解,为什麽小哥哥的爸爸会不听他的解释呢
眼见小哥哥的爸爸扯着他的胳膊想将他带走,江云连忙握住栏杆,朝底下衆人大声喊道:
“不对不对!是他在撒谎——”
小家夥迎着底下大人们的目光,热心肠地伸出小圆手指向哭唧唧的谢雨阳,“是他先骂小哥哥是小杂种的,他在装哭,还让其他两个小坏蛋打小哥哥!”
“云儿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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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星河以後是个大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