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气不气,跟我有什麽关系”
太阳xue突突直跳,男人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刺头的少年太令人糟心。随即不再多言,杜梦溪直接舀了一勺海鲜粥送进自己嘴里,然後吻住少年那张嘴,以这种方式将米粥渡了过去。
江云紧蹙着眉,眼睫轻颤,被动承受男人霸道的亲吻,海鲜粥的香甜在唇舌间漫开。
“唔……放丶放开……”少年挣扎时撞翻了桌上的青瓷醋碟,琥珀色的液体在雪白桌布上蜿蜒成蛇。
杜梦溪扣住他後脑的指节骤然收紧,将少年试图偏开的头颅重新按回自己唇间。吞咽声混着水声在耳膜鼓胀,江云被渡进第二口热粥时,终于呜咽着咬住男人下唇。
血珠滚进纠缠的唇齿间,杜梦溪却低笑出声。他抚着少年颤抖的脊背,像在顺炸毛猫儿的毛,拇指却暧昧地摩挲少年尾椎骨的位置:“云儿是希望舅舅这样喂你喝,还是你自己喝”
江云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喘息。
终于,在犹豫了片刻後,少年还是乖乖端起那碗粥,一勺一勺地将其送进口中。
只是吃着吃着,眼中似乎有晶莹的水珠啪嗒啪嗒地掉落在碗中,消瘦的脊背也一抽一抽地轻颤。
杜梦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心中也一阵绞痛。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少年的脸庞,却被他一把打开。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江云小声说道,泪水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
杜梦溪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才缓缓放下,从身後轻轻环住少年的腰,脑袋轻柔地搁在少年的肩膀上,声音放软:
“舅舅不走,要是舅舅走了,云儿又不肯跟舅舅说话了……”
江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默默喝粥。
……
似乎觉醒了身为独立个体的尊严和傲气,心中徒升的那股气让江云愈发不想松口,去屈服于舅舅的蛮横与霸道,当然他这个样子只能继续被软禁了。
有杜梦溪这座大山横亘在他们中间,外面的人联系不到他,也找不到他,这阵子都快急疯了。
毫无势力的陆衍没办法,只能去找谢星河,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却被後者攥着衣领重重挨了一拳。
“你他妈就这麽眼睁睁看着江云被他带走了”谢星河难以置信,愤怒的拳头几乎要将陆衍的衣领撕碎,“你自己废物就算了还不会联系我把江云带走吗”
陆衍被他打得後退几步,脸上瞬间红肿了一片。他擡起头,冷冷看着谢星河,“你以为你能护住他要不是我,江云被找到的时间只会更早。”
谢星河当然明白,但是不妨碍他感到愤怒。
杜家那位大叔的势力他早已一清二楚,那是深根盘结与整个S市的庞然大物。从商业到政界,几乎无人不晓杜二爷的名字,他的影响力几乎渗透到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而他们呢就凭他们几个高中生,难道还能妄想对抗杜二爷这样的存在
陆衍连自己都顾不上,还能怎麽指望他。
谢星河讥讽地扯了扯唇角,往後退了两步,道:“多谢你的告知,我也想象得到在从那种情况带走江云,也是难为你了。这事你别管了,我会找到他的。”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广场。
他是该回去继承家里的公司了,或许,他早就该回去继承,不该白白浪费了这麽多时间。
留在原地的陆衍目送谢星河远去的背影,垂落在身下的拳头慢慢收紧,铅灰色的眼眸里渐渐浮现不甘与自嘲。
单枪匹马难以撼动分毫,谢星河需要盟友,他去找了宋砚初,还把杜梦溪对江云的心思都跟他说了。
宋砚初听完谢星河的讲述後,依旧沉默地埋头雕刻他的木像。
谢星河看得不爽,忍不住说道:“喂——你哑巴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架空了你爸在公司的实权。你要是怕了我也不勉强你,总归有没有你都一样。”
宋砚初终于停下手中的雕刻刀,擡起头,眼神很平静:“我不是怕了,只是不想冲动行事。杜叔叔不是那麽好对付的,我们不能仅凭一时意气去解决问题。”
谢星河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江云被杜梦溪‘改造’成他想要的样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想,我们或许可以利用杜叔叔对江云的感情,来解决这个问题。”
谢星河皱眉,有些不解:“怎麽利用”
宋砚初直直看向他,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扩大。
“嘘——”
“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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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