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皱了皱眉,眉间浮起怒意。
江云连忙走上前,敲了敲房门,“小初哥哥,是我来看你了。我听说你生病了,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门内便开始响起细微的动静声,很快卧室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比江云略高半个头的少年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的身形瘦弱,宽松的白体恤挂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黑褐色的短发软软地贴在脑袋上,看起来很乖,长相清秀但透露着病态的苍白,特别是眼下两团淡淡的青色,看得出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他只是将卧室门打开了半人宽的缝,大半的身体局促地躲在门的背後,习惯性闪躲的眼神落在江云身上,快速闪过了一丝惊讶和喜悦。
“云丶云儿弟弟”
江云笑了一下,接着又眼神担忧地打量了宋砚初一眼,“小初哥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宋砚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然後又忙不叠地将门全部打开,“快,快进来吧。”
“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洗点水果去啊。”宋母松了一口气,走之前还把门给关上。
宋砚初的房间布置很简单,白色为主,书桌上堆满了书籍和笔记,还有一面墙全部被组装成书架,上面塞满了一本本书籍。
说来也是心酸,两人虽然从小就认识,但这却是江云第一次来宋砚初的卧室。
江云大致扫了一眼,心里突然闪过一丝疑惑。
他记得小初哥哥喜欢木偶的,但他的房间里却一个木偶都没有见到,甚至连有关木偶的东西都没有。
卧室是很私人的空间,通常会存放主人心爱的物品,就像江云喜欢滑雪,他的房间里就有摆放一些滑雪人物手办。
这个疑惑只是一闪而过,江云的注意力很快就落在宋砚初身上了。
宋砚初明显对谢星河有几分惧怕,悄悄瞄了他两眼後便不敢再看他了,反而将目光一直落在江云身上。
“……你们坐。”宋砚初微微垂首,局促得自己反而像个客人。
江云凑近宋砚初,还擡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初哥哥,你什麽时候生病的你今天请假我都不知道,我好担心你的。”
宋砚初舔了舔唇,慢吞吞道:“我,我上周五晚上突然发烧的,然後今天才回家修养。我没事的,医生说我只是有点累,在家多休息就好了。”
“云儿,谢谢你来看望我。”
一旁被忽视的谢星河冷哼了一声。
宋砚初像是受惊的兔子般擡头看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还,还有星河哥。”
宋砚初一紧张就会结巴。
江云悄悄瞪了谢星河一眼,然後充满怜惜地摸了摸宋砚初的头发,微微弯起了眼眸,“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呀~小初哥哥没事就好。不过小初哥哥什麽时候可以去上学呢”
“这个星期都得在家……应该,下个星期就可以继续去学校了。”宋砚初低声道。
什麽下个星期那我和舅舅也是下个星期搬家啊……
江云呆了呆,眉间不自觉蹙起。
“那怎麽办啊舅舅要我下个星期搬家了。”
“什麽搬家”
宋砚初猛地擡头,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睁大眼睛直视眼前自己唯一的朋友,眼底隐约的那丁点微光,似乎也在摇摇欲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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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宋砚初人物底色: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