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单弈雪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妈的,疼死老子了……咳咳!”
江云也瘫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右臂不住地颤抖,左臂更是疼痛难忍,几乎擡不起来。
他看向单弈雪,“单哥你怎麽样你没事吧”
单弈雪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双腿,眼神一暗,“应该是扭伤了……手机呢快打电话报警。”
江云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某件事,立刻撸起左手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手表。
这是杜梦溪给他的,说过紧急情况可以按旁边的小按钮发送求救信号和定位。江云按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针依旧正常走动,没有什麽红灯闪烁提示,也不知道自己发出去了没有。
江云皱了皱眉,转身去找手机了。
但手机不知道摔到了哪里,他返回自己的座位寻找,才在座位卡缝里发现它的身影。
手机的屏幕碎裂但还能用,可不幸的是这里没有信号。
江云的心沉了下去,举着碎裂的手机走到空旷的地方,徒劳变换着角度,“没信号,打不出去,单哥怎麽办”
单弈雪挣扎着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额头冒出了冷汗,他的右腿和胸腔很疼,可能是骨折,肋骨也有可能断了,这种情况真的不宜乱动。
“去车里,搜一下有没有通讯设备,我们得尽快离开,他或许还有同夥……”单弈雪缓了口气,忽然想起什麽,擡头朝驾驶座方向看去,“对了,那把枪……”
“江云躲开——!”
这一眼,单弈雪目眦欲裂。
……
与此同时,国内。
杜梦溪暂停了跑步机,取过旁边干净的毛巾擦拭额角和颈间的薄汗。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健身房光滑的地板上。他刚结束晨练,正准备平复心率後去冲个澡,却见阿清满脸焦急地闯了进来。
长发汗涔涔的男人不悦地眉间微蹙,“什麽事”
“二爷,小少爷手表上的紧急求救信号刚刚触发了!”阿清甚至来不及平复急促的呼吸,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定位在纽西兰南岛卡瓦河段附近的偏僻山路,信号……信号只持续了很短一下就消失了。”
杜梦溪擦拭的动作猛地顿住,方才的慵懒闲适荡然无存。
“阿K呢”
“刚下飞机,他已经立刻动身往那边赶,但恐怕需要时间……”
“太慢了,”杜梦溪打断了她的话,闭了闭眼又睁开,“立刻去调取位置信息,联系当地距离最近的我们所有的人和警方,全力搜寻云儿下落。”
“是!”
杜梦溪说完便扔下毛巾,大步往门口走去,黑色长发在身後逶迤出一道弧度,“备车,安排最快到达纽西兰的航班,我亲自过去。”
“二爷,那今天的董事会还有和……”
前方的男人却猛地转过头,冷冷看着阿清,“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怎麽做吗”
这句话的语气缓慢却饱含着戾气,骇得阿清浑身一颤,立刻低下头:“二爷,我立刻去办。”
男人没再看她,就穿着那身汗湿的运动服,面色阴沉地大步走向专用电梯。
阿清的心脏却仍狂跳不止,她见过二爷生气的样子,却从未见过二爷对她真正动怒的样子,今天体验了那一小片刻直直落到她身上的威压,霎时让她明白为什麽每一个犯过错的人到最後都不再犯错。
因为那道目光太冷了。
没有谁会被这般注视过後,还想在体验一回,她也不例外。
……
“快躲开——!”
原来是昏迷过去的老陈竟然清醒了过来,挣扎着从车里爬出,一只手握着之前掉在车内的□□,枪口正摇摇晃晃地对准少年的後背。
江云猛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
冰冷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死亡的光泽,老陈脸上血污纵横,眼神疯狂孤注一掷,扣着扳机的手指正在用力——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江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在本能的驱使下向一旁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