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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江南烟水路(第1页)

梦入江南烟水路

车轮轧过铁轨“哐当哐当”响了一路,江顾文坐在窗边,怀抱着熟睡的婴儿。身旁的座位空着,只摆了一个青瓷花盆。

火车正驶往滨江,那是秦褚生的故乡。他虽早年就逃难来了上海,但他的根毕竟在那儿,如今东三省沦陷,便义无反顾地从了军。

江顾文不由得想起唐小强,那傻小子跟着秦褚生出生入死多年,这次本还想一起入伍,结果秦褚生没答应,他辞去探长职务的当天,用最後的官威下了死命令——没家没口的以身许国,有老有小的留下尽孝。

唐小强哭得稀里哗啦,还是被秦褚生塞进了南下的轮船。而曾经在上海滩呼风唤雨的秦探长,仅仅在码头挥了挥手,然後泯然于人海。

手里的车票被江顾文捏得发皱。北平不通水路,这张硬质车票,与那两张船票的触感截然不同——

因为她记得,大婚当日随礼如云,其中一个署着“佚名”的礼盒里,是两张去北平的船票。

那一刻她怕极了,若秦褚生收下这份厚礼,他们便可远走高飞,将上海滩的血海深仇尽数抛之脑後,但江老爷子未寒的尸骨丶弑父灭门的新仇旧恨,就要永远沉在黄浦江底了。

幸好,秦褚生只瞥了一眼,便连礼盒一起扔进了壁炉。火舌高蹿,将最後的退路烧成灰烬。

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大婚礼成已是傍晚,雪积了薄薄一层。秦褚生立在院中,在石桌上一笔一划写下“佚名”二字,他看了许久,临了又擡手抹去了痕迹,新雪一落,便什麽都不剩下了。

斜阳西沉时,秦褚生仍站在枯萎的栀子树下出神,一件披风落在肩头,他才如梦方醒地回过头,与凤冠霞帔的江顾文两两相望。

别墅的一草一木丶一砖一瓦似乎经年未变,就连这对儿异姓兄妹,也是旧时的模样。

秦褚生忽然一滞,疯了般扑向壁炉,赤手在馀烬中翻找着什麽。

“哥?!”江顾文的指尖还沾着融雪,很凉,刚好捂住秦褚生被烫红的双手,“你这是干什麽?伤没伤着?”

“佚名……”

秦褚生唇齿微张,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江顾文看到他掰着手指数着:“吴老六丶唐小强丶周琼云丶金诺诚丶易铭丶苏玉良……”

“他们怎麽了?”江顾文没听懂,“不都是你的人吗?”

“对,都是我的人……”

这是林晚堂给他的名单,勒令他必须记住,因为这六个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人。

当时他还笑问“易铭”是谁,林晚堂虽也没有头绪,却信誓旦旦地打包票说:“等以後遇到了,好好珍惜就行。”

原来他早就遇到了他的佚名先生,可惜悟得太晚,醒得太迟……

太阳一升一落,转眼就到了三日後,秦褚生留下配枪,让江顾文在别墅等着,并承诺晌午之前一定回来。他单刀赴会,如约只身前往,韩禹商也没带一兵一卒,独自在江府的前院静候。

具体发生了什麽,江顾文不得而知,她本该听哥哥的话,可偏偏那一次,秦褚生失信了。雨下了一天,远方暗沉的天际分不清日夜,在正午的座钟敲响时,她拿着柯尔特冲出了门。

推开江府大门的刹那,一团黑影在阶前蠕动,江顾文几经变故,反应不比从前快了,还以为是条丧家犬,正想绕过去,鞋跟却被什麽绊住,她垂眸——竟是韩禹商的脸!

江顾文瞳孔骤缩,冷意沿着脊梁爬到天灵盖,她凭着本能提枪上膛。

“砰!”

子弹贯穿颅骨,韩禹商没了生息,下巴砸进泥里,溅起一滩血花。

江顾文咬破下唇,接连扣动扳机,直到打空了弹匣,直到那具扭曲的躯体终于不再抽搐,唯馀雨水泡着碎肉白骨,将大爷的不可一世冲进了阴沟。

“哥!”

她丢开手枪,踉踉跄跄地跑进院子,一声高过一声,喊得撕心裂肺。

没人应。

“求你了,别抛下我……”江顾文痛苦地皱起眉,双手抱紧脑袋跪倒在雨里,似在自言自语,“哥,我好像……真的快疯了……”

一股血腥味儿突然扑面而来,江顾文惶然擡头,却见秦褚生信步踏来,他慢条斯理地系着袖扣,伸手扶起江顾文,语气满是对妹妹的无奈:“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江顾文一时怔愣,迟钝地环住秦褚生,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

“是我回去晚了,”秦褚生搂紧她,仿佛想弥补亏欠她的所有温暖,“对不起,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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