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把杨初厌栖身压在身下,倾下身靠近她,温怒道:“有谁看过你穿裙子的样子?”这问题把杨初厌问懵了,她一共就三条样式同样的裙子,只在外面穿过两条,还都是因为工作才穿的。鬼知道有多少人见过自己穿裙子的样子。见杨初厌不语,顾锦更生气了,一股无名的怒火烧在心头,作势就要低头去咬杨初厌。杨初厌察觉到顾锦的动作,大脑飞快运转,手指抵在顾锦额头前,不允许她咬自己。不开心这三个字就差写顾锦脸上了,她蹙着眉,语气不善的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杨初厌不解地问:“什么为什么?”顾锦晃着杨初厌的手腕,看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能掉出几滴泪:“他们都见过你穿裙子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声音越说越小。“高中时候你穿裙子也是让全校的人都看见的。”杨初厌一阵语塞,片刻,观察着顾锦的脸色才小心开口解释:“高中是因为班主任让穿的,那几条裙子也只在ktv工作时候穿过,其余时间都没碰过。”顾锦脸色阴沉,眉眼间透露着不悦的情绪,冷着一张脸憋屈地讲:“你从来没有只穿给我看过。”这醋味真浓。杨初厌不禁笑着想。“那件蓝色裙子一次都没穿过,以后穿给你看好不好?”杨初厌耐心的哄着炸毛的顾锦,说着说着自己都快憋不住笑了。顾锦这人典型的一哄就好,她放弃挣扎,八爪鱼一样的姿态趴在杨初厌身上,全身的温度都在沸腾着。那条蓝色裙子一直在杨初厌的衣柜里,快落灰了都没穿过一次。原因就是这件裙子比其它两件都要贵,不舍得穿在ktv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过现在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因为是要穿给爱人看的,不存在不舍得。“杨初厌,拉勾。”顾锦侧躺在杨初厌身边,支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初厌。说话的同时伸出手,晃了晃小拇指。杨初厌哭笑不得的别过头,与顾锦拉勾。幼稚鬼。经过这么一折腾,顾锦有点累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杨初厌整理衣服的背影,欣喜和不真切的感觉后知后觉的爬上心窝。她好像找回自己身体血液中的一部分了。等杨初厌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和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顾锦不想动弹,想着明天早上再洗澡的。可架不住杨初厌的催促,她推着浑身软绵绵的顾锦进了浴室。杨初厌看着满脸不情愿的顾锦关上门,随后水声响起,她才不着痕迹的朝浴室门点点头转身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后,杨初厌光枕头就调整了七八回,怎么弄颈椎都感到不舒服。枕头对于杨初厌有些过高,枕起来很不舒服,她皱皱眉,长舒一口气闭上眼干脆地把枕头扔到了一边。再躺下时,杨初厌感觉到头后部传来纸张的摩擦声,刚舒展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杨初厌坐直身,但在看到枕头下的东西是什么时,顿时愣住了。藏在枕头下的是一张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架子鼓比赛的入场券了,上面的印刷字都模糊不清了。杨初厌无意识的屏住呼吸,拿起入场券,扫视一圈在下方看到了日期。2006年7月17日。正是她代表街里参加架子鼓比赛的那次。记忆的海浪不断冲刷着杨初厌的大脑,她轻微摇晃着脑袋,盯着手中的入场券忽而笑了。那年,杨初厌一直以为顾锦没来看她。原来她来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等你杨初厌擦着头发,身上裹着浴袍,浑身湿漉漉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脚步停在卧室前,杨初厌没进去,看着坐在床边睡眼惺忪的顾锦,无意识的牵起嘴角笑了下。这个画面很眼熟,像是就发生在前不久。“困了怎么不睡?”杨初厌声音很小,怕吵到顾锦。她坐在顾锦身旁,那人的脑袋下一秒就靠在了杨初厌的肩膀上。顾锦微眯着眼,迷茫的看着杨初厌,几秒后,懒洋洋地说道:“等你。”顿了几秒,她补充道,“等你一起睡觉。”杨初厌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她摸摸顾锦还有些湿的头发,拍了拍她的后颈,柔声道:“先别睡,头发还湿着吹完头发再睡。”顾锦环着杨初厌的腰,几步路都的摇摇晃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喝醉了,耍酒疯呢。杨初厌动作温柔的顺着顾锦的头发,吹风机的轰轰声,与透过窗户缝渗进来的晚风温度形成鲜明对比。“杨初厌。”顾锦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杨初厌的发尾,她脸颊绯红,大概是是困迷瞪了,努力睁着眼盯着杨初厌这张漂亮的脸,傻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