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撇下宴席,直接出了殿下了金楼台。
洪恩等人浩荡的跟在他身後。
入夜了,月光洒在这明堂的大道上。周边花草盛然,风一带,或能带下叶片花瓣。钿落园中不似外头宫廊,挂的是一盏盏灯笼,亮是亮的,但没宫廊殿内的宫灯那麽富丽亮堂。
这风一吹,走在边上的阮进玉砸了咂嘴,有些刺骨。
他自打出来便睁着眼走的很正常,只有这风吹来时,他才眯了眯眼。
怎麽觉着,这风吹的他有些晕头转向的,快要倒了呢?
阮进玉自觉自己看了路,所以完全不知道是怎麽踢到那石子的。也可能是风太大了。
所以心中已经做好了摔在石子路上的打算。
却是被人一拽回正了身。
阮进玉睁着眼睛看,也不知自己看到哪里去了,眼珠子转了半晌面前这一片都有些看不清明,动了一下被风吹的有些干涩的唇,才一啓唇:“你谁啊?”
洪恩就在皇帝身後一些,这话自准确的落入他的耳,差点给他惊得直接跪下去。
再不拦着,他怕帝师当场造次,于是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说自己可以将帝师带回去,就见皇帝呵笑一声。
“都别跟上来。”
皇帝的令洪恩百个胆子都不敢不从,跟着身後这一衆随侍都停在原地没有继续跟着皇帝。
身旁的小太监问他怎麽办,洪恩沉默了半晌,才带他们绕路出了钿落园。
“老师可是喝醉了?”
严堰的手从方才就没松,拽着阮进玉的一只胳膊。
阮进玉认真答了,“没有的,我只是眼睛有些花了,看不清。”
俩人一时脚上的步子皆是没动。
“我谁?”严堰随着他方才那问题出了口,但这次不等他回答,原拽着他的手往回一带,半个人被他拉近自己的身子,垂着眼睛看离自己近了许些的人,“你看我是谁。”
他这动作让人有些措不及防,但阮进玉此刻身子没晃,站得稳,只是那一瞬间眼睛随着晃了一下,自己双手下意识攀上面前的人稳住身形。
俩只手扒着对面那人的胳膊,听了他的话,阮进玉便是真的去看,脸又往前凑了凑,去看,看了一会,终于看清楚了,“皇帝啊。”
“你是皇帝。”
阮进玉念出口,他清醒的脑子也一同回神。
对,是皇帝。
随後顿时双手松了来,往回一撤,动作有些大,严堰的手也被他的动作一道挣开来。
他不是往後躲,只是撤开一些,身子往後一仰又往前一伏,双手一合,正正给他躬着腰行了个礼。
“皇帝,皇帝我有事相求。”阮进玉的额头贴着自己的双手,半个身子对他躬着,是给他行了个大礼,语序含糊丶声音却正行,“我求你的,皇帝。”
他这动作大,严堰怕他这麽一俯直接俯地上去,还是伸了手托着他胳膊。
“什麽事?”严堰将他身子拽起来,让他说什麽事。
入夜,钿落园的风一丝一丝的,每一丝都正正的砸在阮进玉的脸上,砸的他疼,风进了眼睛,眼睛也疼,直到一滴水被风从他眼睛里一道顺出来,划着他颊侧而过,继续往下掉,落离他的脸,还往下掉去。
最後砸在了严堰一直拽着他胳膊的手背上。
严堰的眼正正对着他的脸。
听他说:“沈惜阿姐和周天述不日成婚,这道婚,请皇帝给他们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