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在上头停了许久,阮进玉才去抓他的头发,“疼。。。。。”
严堰擡头起来,转来就往他脸上蹭,“不是说不怕疼麽?”
阮进玉不和他争辩自己说过的话,轻细的声音再度响起,“。。。。疼。”
他将他压在那架子上,悉悉索索的磨着牙蹭了他好几口,抵着眼在他眉心,终于回了他那开始的问题,“是。”
“好恨好恨你啊!”深浊的声音,恹恹乌乌的话。
是该恨的,这样才对。
阮进玉心头是这样想的,也因为终于听到他的答案而松了一口气。
本来就有些晕眩的头,现在反而清楚不过,只是身子顾不得他这头脑,已是靠撑着才勉勉强强站稳。
最後一句,皇帝和他说:“让我时刻能看到你。”
“其他的,都随你。”
阮进玉心底早就妥协。
濋叙已经死了,他想计较也无能为力,尸首,倒是还在,皇帝也愿意给他。
至于沈长郎。
阮进玉眼底带着愁绪,还是望向他,轻声说:“让臣来解决。”
皇帝深沉着脸没说话。阮进玉说,还是要见他一面。
他当然不乐意,但是,没沉默半晌到底还是点了头。
沈长郎此刻人在大牢。
吃完这顿饭,阮进玉就得了皇帝之许前往那天牢。皇帝也跟着一道来了。
天牢守备森严,但因身侧之人是帝王,便一路无阻,哪里都去得。
这阴湿湿的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尽管和上次不同,但感受也好不到哪里去。
浓重的血腥和潮湿的浊气弥漫进他的口腔,比上次还要难受。
身前之人往旁睨了眼,往他身侧靠了一分,让他更贴近自己。皇帝身上的气味,总让他不知如何描述的。。。舒服。
阮进玉埋着头跟他身後往前走,几乎是路都不用看。
一直到最里头,前面转角的牢房里,压的就是沈都督。
阮进玉至此停了步子,张着眼望着身侧的人,意欲明显,他不想让他跟着进去。
皇帝便又不乐意了,眼瞅着当下就要翻脸将人拽走。
这种事他当真做得出来。
阮进玉连忙压下他的手,双目诚恳,“信我一信呢?陛下。”
他的想法很是简单,有事便要解决,总不能真将人拖死在这。
但皇帝这人偏执,阮进玉轻易一言就仿若是毒药,让人碰都不敢碰。
阮进玉轻吁一声,唇张开来,眸子转了转,他声音还是轻的,诱他开口:“说话。”
皇帝绷着脸,气儿像是哼一声出来的,“他是个野性子,叫我如何能放你一人进去?”
听到这话,阮进玉有些好笑,心想再野能有你野。何况沈长郎此人在他面前还真不会轻易逾矩。
这话当然不能和皇帝讲,自打沈长郎对他心不正这话从皇帝口中听来,阮进玉总有些心头发虚,是实在没想明白为什麽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阮进玉笑了笑:“那你信我不信?”
最终,狱守将门打开,阮进玉一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