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见过他。”
那一次,在上行主街。也就是武安王谋反那一日,她见过这位帝师。
“我的感受是,”婕婵带着那吊儿郎掉的声音道:“他就该把自己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知道,或能免于风波,安安稳稳过一生。”
与世隔绝麽,姒好想。
“他这种人,其实不应该是好的。”
。。。。。。
前啓冲进来时,阮进玉愣了一跳,将差点摔倒的人扶正,话中都是带着不确定,“你如何来的?”
前啓额前冒了好几层细细密密的汗,都来不及平息气息,却是没有料到屋中不止阮进玉一人。对上阮进玉身後的沉着脸看他的帝王,不免心中慌乱。
但,他眼神不再视过一旁,只看着阮进玉,像是咬了咬牙,什麽也不顾了的开口,“大人,潭大人进京了!”
啪——!
身前再度豁然闯进来一人,他这一掌如此干脆利落的甩在前啓脸上,力道之大,致使前啓这位习武之人半边身子歪过去。
阮进玉神情都没了。
洪恩公公一向恭谨温勤,这一次甚至不顾屋中情形,不由分说的甩了前啓一掌。
前啓闭了嘴。
可眼神死死咬在阮进玉身上。
方才那话他听到了,只是面前这个场景,实在是十分的突然。
几乎是不用多思考一瞬,阮进玉就将视线转向一旁,皇帝身上。
皇帝默许了洪恩的行动,随後洪恩要将人拖出去。
如今前啓被皇帝调去洪恩手下,按道理,前啓无令擅离职守,他这位总管凭何不能打他?
“等一下。”
道理是道理,阮进玉出声制止的声音还是毫不犹豫,轻飘飘的嗓音,让人不能抗拒的姿态。
洪恩背对着阮进玉,脚步顿住。
然而下一刻,屋中出了另一道与之完全不同的嗓音,“拖出去。”
皇帝的嗓音和阮进玉的全然不同,不管是语调还是音色,像是俩个极端。
洪恩便毫不犹豫再度迈起步子。
阮进玉知道身後的人在看他,头也不回依旧目视前方。嗓音依旧这麽轻,但字咬的重了些,“等一下!”
洪恩又顿了神,此刻是走也不敢走,停也不敢停。
额间也不觉渗出一丝冷汗来。
洪恩回了头,悄然的瞟了一眼皇帝的神情,随後什麽也不顾,拎着前啓出了屋子。
阮进玉毫无办法,他总不能追上去。
严堰迈步,终于从他身後往前走了俩步,“老师从不信我。分明可以直接问我和我说,总好过与我作对。”
阮进玉一时之间没有声音,他淡淡的回望过来,双眼却是肯定的,“从那时起,你将前啓调走,不过是杜绝我再与你作对。”
至此,他在宫中无依无靠,掀不起风浪。
严堰双眼含着神:“那倒不是,我只是不喜欢你身旁有别人。”
“。。。。。。”阮进玉不想沉默,跳了话转了音,“我义父在哪里?”
严堰看他,反应不大。阮进玉没等他回答,只自己道:“我要见他。”
皇帝最终还是将人带到了他面前。
潭竹正没有想到,再一睁眼,自己就直接进了皇宫。
对上阮进玉那一双无尽寒凉的双眼时,他一时连话都想不起来说。
“为什麽来上京?”
潭竹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却是,“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