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范生这麽狂。
就算龙峡谷的人被挡掉过不来,凭他手下这些兵马,先侵占蛮异郡,将以珩河而隔的西南二郡圈地割席,是做得到的。
蛮异郡上头连着问洱郡,那是唯一一条不用渡河能越之土地的路。只要占掉蛮异郡,割开与上京的联系,就算後头上京再来人,这战事在蛮异郡和问洱郡之间展开,易守难攻。
就算没有龙峡谷的援兵,他范生在此割席二郡,独自称王,未尝不可。
阮进玉往严堰那边看了一眼,心中震惊是必然的,但很快整定下来。他吐了一口气,轻声道:“我去找符王。”
他出来,去见管家,终于拿出他帝师的身份和威严,一定要管家现在就去将在外的符王请回府来。
管家没说话,还是照着他的意思办了,让人去请符王回府。
阮进玉在客房里等着管家的消息,边上的侍从没走,严堰依旧坐在那方,还是自若的。
一刻过去,只听见外头大风飘雪,砸在窗户上,一片又一片,叠到最後整个窗子沾满风雪。
又过去一刻,门终于响起,阮进玉立刻站起身。
管家来传消息,说符王在厅中等他。
阮进玉带着海菖这属下一起往大厅走去。
大厅之上,最上头主位的符王,坐姿依旧随性不羁。他坐在那上头,看着往里走的人,他笑的豪气,丝毫不收敛。
阮进玉正色走到大厅中间,没有坐。
原是要直禀来意的他忽而一顿,没有开口,眼睛一转看到符王手中随意拎着的一张纸。
看不见纸上的内容,但他此刻看着符王那了然一切洞悉所有的笑,心中多少也有了一分猜测。
阮进玉这才开口:“殿下可知如今蛮异郡被围?范生兵临城下,势如破竹。”
“我不于殿下兜圈子,此番便是为这而来。”
“望殿下出兵。”
符王又是大笑一声来,他一只手抓着椅子扶手,身子往前覆,看着阮进玉,那声音浑雄,就同他人一样,“我见过你父亲。”
阮进玉也没想到他会一转言说到这个上面去,愣了一下,面上看不出半点不对,“殿下想说什麽?”
符王身子往後一靠,“何必一口一个殿下,我这个符王,没几个人认。”
阮进玉还欲说话,符王豪气挥挥手,“感慨一下罢了,”
“你可知我与你父亲有何交集?”他又忽而眼神一紧,眯着缝全盘盯着阮进玉,不待阮进玉回,符王自己将後话说了出来,“我想一想,当年,我被逼出京,你父亲可是莫大功臣。”
阮进玉这就不是一愣了,彻底滞了神。
符王的意思是,当年他被逼出京,和阮铮有关?看着关系还不小。
阮进玉全然不知道这件事,此刻可不就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了。他心中遥想当年他父亲的模样。阮铮这人,确实真做得出这般事来。
阮进玉叹一口气,“殿下并非是不顾家国的人。至于旁的,殿下若觉着看我不愉快,大可以将帐算在我身上。”
他想,再如何,他一条命若是能抵过俩个郡的百姓,也是值的。
“你倒是无怨无悔,”符王哼道:“好的很!”
阮进玉立身不动,平静却凛然,开口亦是正色:“望殿下,出兵。”
符王倏地从那位子上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跨下了俩道阶梯,来到大厅中间那人的面前,符王雄厚气势巍峨难挡,架势足的很。
“好啊!”
阮进玉还站在原地,任对方之势,自己静若冰窟也无比平然,却没想到符王会直接应下来。
心想,应该没那麽容易。
所以,阮进玉心中早早便做好了将命摆在这和他说话的准备。
“阮进玉,阮铮之子。”符王转着圈,振振有词的放话,“你要我出兵,我便要你永远留在蛮异郡,放弃上京繁华道,在我待了二十馀年的偏远地过你往後一生。”
没等阮进玉问为何,他说:“我给你名分。”
“娶我女儿。”符王不移半分,看他,“做我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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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哎,[化了]都挺疯的。
我也快疯了,这几天都腰疼,多坐一会就疼,可我犟啊!我偏要坐!犟着犟着就多写了那麽多字……[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