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聊,他们看着是此刻要出府,小侯爷对他留下这麽一句便离开了。
广府下人依着广夫人的令,带着阮进玉去了光孚临的屋子。
广夫人是想,让他将光孚临带出屋来。
赵公公留在门口,阮进玉一人进去的。
屋中昏沉,但并不灰暗。床榻上并没有人,阮进玉在屋中望了一圈,最後才在窗头下的角落看到人影。
光孚临昏昏沉沉的眼睛落在他身上,自身没了往日浮躁,他说:“他们都说,大理寺早就腐败。他们都说,广折源是贪官污吏,大理寺没有好人。”
南玉国很奇怪,明明国家初定之後,一切都是走向好的,但,终不似龙峡谷。
南玉占地中原,居中四达,山川环绕,産资丰饶。
龙峡谷在东谷地,地方小。
俩个国家初定前後,差的不远。
可经後的走向却是完全不一样。南玉多腐败,根系插入地里好深,难得拔出。
可广折源上任之後名声一直很好,这是阮进玉所知的。
阮进玉不知的,今日光孚临也和他说了。
大理寺掌管上京主城的刑案审理。
广折源在任期间,职任得人,百姓眼中为数不多的好官。只是那一年,正好光孚临进大理寺,那个案子也正好发生。
贪污案。
案子其主是一位从边郡来到上京的官员,位不是很高,但一路风生水起,从边郡跳任到上京来了。
贪污嘛,当时证据确凿,种种说明了那位官员贪污。
他自己也供认不讳,证词呈堂。广折源定了他的罪。
人死狱中。
然後,谣言不知出自何处,京城中人尽皆知却是,那位出身贫寒毫无背景的小官员,被人顶罪葬命大理寺。
大理寺卿结党营私,一己私欲包庇高官才将事情办成这样。
这件事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广折源官声涂地。大理寺能拿出当时的贪污证据。可百姓心中认为之声过大,再大的证据也堵不住人心的偏见。
再加上那个时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正好落在了光孚临身上。
光孚临和广折源的关系谁人不知?
于是又一个罪名扣在了广折源身上。
光孚临年少,刚到大理寺还没什麽功名就一跃而至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怎麽能不引人遐想。
又没多久,广折源病重家中。
至此,京中大理寺可算是愈走下坡路。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这位半吊子的大理寺少卿不管把大理寺闹成什麽样都没有人管。”光孚临难得的沉思,“就好像,宫中抛弃了大理寺一样。”
如今有关稍大一些的案子都送去刑部或督察院去。
而大理寺,上京的大理寺,连比作地方小县的县衙都要强不多少。
阮进玉回想了一下,光孚临当年确实上任的很突然,这件事不大,他都不知其中具体。
阮进玉也垂着眸看他,问:“你的官职,不是你父母或广折源提拔的?”
“自然不是!”光孚临大声回了一句,随後便继续沉思,“那年我才入大理寺不久,经我手的案子本就没几个更别说什麽大功名之由。我义父本就谨饬,更别说以权谋私。”
光孚临忽然站起来,往阮进玉迈了俩步,缩短了俩人之间的距离。此刻声音忽然小了很多,不同上次见面的毛躁,敛去性子,却爆出一份情绪来,
“我知道你虽然是帝师,但,先帝和这位皇帝。尽管我知道的不多也能确定,俩位皇帝,皆待你不一般。”
“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官职,是不是先帝有意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