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昨日所说,皇帝将他带上。
太生殿中,朝中肱骨大臣也皆已就位,摄政王站最前列。
阮进玉入了朝便站回他应该站的位子。皇帝入龙椅。
前三甲已经在殿中。
视线原是没往那边看,周遭一点旁的说话声都没有,直至皇帝问话,他才随之往中间看去。
状元榜眼探花,前三甲在位置最显目的前列。
阮进玉的视线从左落到右,最後停在那位第三名身上。很眼熟,一时没想起来就看到边上去。
是了,今年的榜眼,是厉九欠。
皇帝的人。
显然,厉九欠原是同其馀人一样一直低头没敢擡头目视圣容,直到上头的人开了口,他也终于知道了那位皇帝陛下的长相。
不出意外的错愕。皇帝并没有提前告知他身份。
厉九欠又眼睛一转到了阮进玉身上,更是错愕。
後者朝他淡淡一笑,不可察觉的点了一下头。
厉九欠当然没回。
眼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三位的官职当朝皇帝就会下任来。
今日却没有。
皇帝只任了那状元翰林院修撰的官职。其馀俩位,尽管百官颇有异议,他也没有当场给人落下官职。而是要将人扣下,私下再议。
摄政王严掺顶过底下所有声音,当即对皇帝道:“陛下既要深思熟虑,不妨状元郎的官职也且等等。”
皇帝瞥了他一眼,没什麽多馀的神情。停了一下,随即薄唇轻啓,应了他的说法。
阮进玉没太懂,随後他就知道为什麽感觉这般奇怪了。
近来春闱,发生了一遭事。
便是抄袭之波,抄袭的是谁?是後头被摄政王压下传言,仍旧中榜的探花郎。
摄政王自打回京之後在朝垄了贤王之势,贤王也不觉不妥,手下门生近乎全部绕了脑袋去摄政王门下。贤王如今便是置身事外,什麽也不管了。
而严掺,势头起来了,人也就愈发胆大了。
刚回京那时候他哪敢和皇帝叫嚣。正如此时,直接当着百官朝臣的面出口。
还有那第三名的探花郎。
阮进玉又看了他一眼,此人年纪较厉九欠大些,但长相文风,穿着简朴,一股书生气。
此次春闱也全权都是严掺治下的。
他既有意保下这位探花的位子,又何其明目张胆,挑战龙威。
偏偏阮进玉心里知道,严堰在朝堂的势力还是不稳固。
打一开始那最大势头的就是贤王,阮进玉是想不明白他非要在那个时候去挑着武安王搞。武安王是垮台了,可贤王之势愈发壮大。
释王又被逼出宫,几位王爷就只剩下他一个。那些个原本闲散不乐意参与进去又本身就不太服气这位篡位上位的朝臣,也都倒了脑袋去。
如今还回来了个劳什子的摄政王,又明显是站在贤王那头的。
难搞,十分的难搞!
这皇帝当的,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