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南下出征,都是他亲征。
阮进玉忽然想起来西荒地,便提了一嘴,“你当时去西荒地做什麽?”
戚少浊在西荒地时并未认出他们,显然总不能是为他们而去。
“你是想问薛字羡吗?”戚少浊大步流星的绕过几个营帐,一直往里,“他没跟我回金国,如今估计,也只能去西荒地了。”
所以薛字羡手底下那些人,甚至不是薛将士兵,而是西荒地的。
“西荒部落像来混乱,随便撩拨一个出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戚敛当年总是征战各个地方,有一次机缘巧合下同西荒地的一个部落打在一起,後来与那方部落的族长结了兄弟。
所以薛字羡能同西荒地部落的人结上关系,或许与之有抹不掉的关系。
戚少浊摊手,“我舅舅和他哥哥不同,你们南玉那将军死板的很,让他同西荒地的人打交道,怕是除了你死我活,就再没别的交道可言。”
“薛字羡这人倒是和他哥哥完全不一样,怎麽说?嗯,孺子可教。。。。。!”
阮进玉不敢茍同,呵笑一声,“不说旁的,对薛家,也是大逆不道。”
戚少浊转过身来,冲他摇了摇食指,“抱负不一样嘛。他一家衷心为民,是不是没落个好下场?那些享受其付出的人自然没资格指摘他,因为他是薛家後代。可反过来说,他做的事如今受人唾弃,也因为他是薛家後代。”
“凭什麽呢?自己一家都为他们死了,他们却还不满足,要求他这位後代也要如此行径,不然便是对不起祖上。你说奇怪不奇怪?反正换做是我,我也宁愿覆灭都不要再步那後尘。”
阮进玉走的慢,步调却没落下很多,可能是他专注和他说话的原因。
阮进玉道:“做这事,无关乎是谁,而是做了这事。臭名昭着也好百世流芳也好,犯上作乱祸国殃民,便是逆道。”
戚少浊微笑然道:“薛府世代将门满门忠烈,却养出一个心术不正的乱臣贼子,是谁人之过?薛家二老?薛无延?还是南玉皇帝?”
阮进玉目不斜视,正色,半晌才缓缓道了三字,“这世道。”
。。。。。。。
戚少浊大概对他,是真的没有什麽杀心。
只是阮进玉整日在营中待着,很是烦躁。他哪也不能去,有意打探些什麽也无能为力。
乃至至今都不知道严临被关在了何处。
今夜高风。
他这几日忍不住想的事情实在太多,以至于睁眼就头疼,闭上眼也头疼。
南玉如今如何了?
严堰该是知道他在哪里的吧?
次日,阮进玉实在坐不住了,来到主营帐前。这是戚少浊的营帐,外头有好几个侍卫值守。他往前多走了一步就被拦了。
只是第二刻帐帘从里而开,便又放了他的行。该是里头人的授意。
“同你介绍一位。。。。。”戚少浊撑手,从桌上起身,下来,闪身就到了阮进玉身侧,“哥哥你瞧,我的新将。”
里头并非只他一人。
是的,正是戚少浊口中的这位新将,站在正对面,看着阮进玉的双眼眸光轻晃。
戚少浊不觉有异,甚至还大方的朝他道:“同哥哥介绍一下你自己。”
那人眼锋流转,也还是在阮进玉身上。
“沈顷。”
阮进玉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仅一瞬,便回到戚少浊身上,“我来找你。”
“你当然是来找我的,”戚少浊唇一啓就接,“哥哥你来的正好,我要入宫,你同我一道去?”
“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