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进玉实在没力气能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最後只是拿了药来,胡乱将他身上带伤的地方抹了番。
出来时,正好撞到姒好。
姒好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婕婵自同她一道,叽叽喳喳的同她说话,只是姒好不如往常,双眼低低的。
婕婵看到人,朝阮进玉带了带手。意欲让他过去。
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踏了步。
“哎,你们皇帝陛下还活。。。。”婕婵顿一下立即改口,“还好吗?”
阮进玉轻轻点头,“活着呢。”
姒好也跟去一夜未归,看着虽然身上没受什麽伤,但是疲惫之意显挂之外,阮进玉以为她是担心皇帝,便再道:“他无事,回去吧。陛下此刻在睡觉,若是有事,待他醒来再谈不迟的。”
婕婵也是这麽想的,猛然点头,十分赞同。
姒好半晌才开口,稍显难咽,“此去,三千人,原是兵分俩路,陛下留了近俩千过半的人给我。。。。”
什麽?
阮进玉忽然愣了,连婕婵听到这话都熄了火。
一共三千人,兵分俩路去拿下西荒俩个势力最高的部落,皇帝只带了不到五百人?
阮进玉心里又骂了他一遍,疯了!
但知道此刻姒好定是因为这个才满心自责和放不下,阮进玉面上挂上一如往常的淡定,他道:“陛下做事有考量,你本不必多思。他并没有伤得很重,你且先回去,西荒之事并未到此结束,他还需要你们。”
她们离去,阮进玉忽然转了个方向。
严堰此番还带了一个人,便是厉九欠。
他找到厉九欠这边,一进屋便直白问他:“皇帝还要做什麽?你可知道。”
厉九欠正坐在凳上擦着他的斧子,这才擡头。
思索了一瞬,才回:“我应该不知道。”
这边问不出什麽,阮进玉才踱步回了自己石屋。
一进屋,便看到落在窗台上的,一只鹰。
严堰此刻还没醒,自然没起来。
阮进玉走过来,那鹰一双眸子转溜了好一阵,最後还是没有当即飞走。
他从它身上取下信。
没顾皇帝会不会因此怪罪他,直接翻开了。
信里说,金国此番守住了,龙峡谷军被打退,只是金国皇帝命丧此战。新帝即刻登基。
但是!信後头的话让他怔了神。
[我自不会彷徨,当即拥兵供他即位。只是,我的错。他狼子野心,或者说,一直怀恨在心。南玉半数兵被扣押,我无法出来,别再来信。]
果不其然,严堰和金国里头早有联系,只是此人如今被金国新帝忌惮,怕是已经被撤了位撤了实权,已是笼中鸟无法逃脱。
这封信也怕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送出。
龙峡谷是好不容易被打退了,但金国内里怕是要大乱。
南玉——估计也安稳不了。
这麽大的事,阮进玉就算心神再稳也不可能当作没看到,立即就将皇帝拉了起来。
抿着唇,把信丢在他身上。
多的也来不及解释,皇帝头痛欲裂,起了身之後便即刻下令返回南玉。
好在一点,西荒这边没出差错。这一遭也不知道该算白来还是没白来,不太好说。
西荒善後的事自然交给了婕婵,皇帝把厉九欠也留了下来。
原是不打算带着姒好一道回去,但姒好坚持己见,她说南玉没稳下来之前她不会离开。
婕婵也是头次没因为这个同皇帝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