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进玉之前也不觉得什麽,今夜思来想去,总觉得是有原因的。
怎麽就连嘴唇相触也会有痛感呢,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阮进玉还一时没有回神来。
严堰在他上方,用鼻尖抵着他的脸颊,不止脸离得近,双眼更是要命的近。
一览无馀的尽收眼底。
阮进回过神,忽然又想起今日方见之时严堰的话。很浅显的动了动眼帘,又往下垂避开身上人的视线,道,
“我没有怕你,就是时隔好久,有点无措。况且,你板着脸是有点吓人的,你可是皇帝陛下。。。。。”
严堰唇角溢出一声轻笑来,却像是带着气儿的,“睁眼,孤不想让你睡了。”
。。。。。。
这次是睡到头昏脑胀才睁眼。
边上的人竟也还在。
外头太阳正盛,照进来让人眼前无比清明,阮进玉的脑子也一同清明到底。
往边上扭扭,果不其然看到的是醒了睁着眼的皇帝。
阮进玉直面对上,动了动干涩的唇:“小侯爷想待你走後再行动,你是知道所以昨日才不答我。”
毕竟周生离止还是严堰带过来的,怎麽可能不知道霁北侯要做什麽。
阮进玉到底还是没有在这件事上和他玩心眼,今日直接和他说了。
“小皇帝,你可知你这样算是故意留难。让人进退不得,惶恐你发难。”
严堰没什麽多馀的神情,“他不是让你来求我麽。”
阮进玉稍有讶异的咂舌,“那你真。。。。。。。好吧,我原是能理解霁北侯对薛二的心,只是又想了想,薛字羡所做之事实在恶极。若你我皆私心所盖,唯恐天怨人怨。”
阮进玉很有神,忽然坐起来,身後扯着一痛他也全然不管,就这麽端然的看着身前的人。
他忽然转了话语,问:“姒好是不是已经到了西荒地?”
不消严堰多说,阮进玉看他这个反应便是就是如此。
那麽,阮进玉继续道:“所以其实,尽管薛字羡人在西荒地,你也可以直接将他押回来。”
但是却没有。
其实说到底,私心这个东西,是人便不可免。
只是到这里,阮进玉却不觉得他是私心。薛二始终是薛家後人,薛家世代英雄,若是今遭他做错一事就抹灭那种种伟绩,也恐让人心透彻的凉。
说起来,确实左右都不好办。
可严堰是君王,他念一动,牵扯甚广。
严堰上下看了他一眼,随即视线恢复到他眼上,“你以为,此事该如何?”
阮进玉叹了口气,老实而道:“我不知道。”
有人对薛字羡喊打喊杀,就有人对薛字羡依存怜意。一切好坏都加在他身,泯灭不掉的。
严堰慢吞吞的起身,从坐在床上的人身侧径直下床,随後将衣物鞋袜给阮进玉提过来,“让霁北侯去做吧,之後的事,再看。”
阮进玉眼睛亮了亮,跟着转过来身子,“那陛下是不是择日便返京?”
严堰见他没起,倾身过来将人提起,动作慢条斯理,语调十分随意,“你想何时走。”
这架势,阮进玉终于反应过来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