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这一声吼得心里一惊,连忙想要辩解:“可是老大,他……”
盛鸣厉声打断:“我不想听什麽解释,你现在最好马上给我搞清楚这人为什麽会出现在盛翊的车里,又跟盛翊有着怎样的关系,要是什麽都查不到,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鲨鱼,听清楚了吗?”
男人忙不叠应道:“是是是。”
视频挂断後,男人第一时间从工具箱里拿出了清醒剂喷在了一条新的手帕上。
刺鼻的气味再次捂上了口鼻,在刺激的味道和喘不过气的双重折磨下,纪清不得已重新睁开了眼睛。
男人见他醒了,顺势把手里的帕子塞进了他嘴里,粗声粗气地张口就问:“你是谁?你和盛翊是什麽关系?”
纪清瞪着眼睛拼命想要说话:“唔唔。”
这位壮士,你都把我的嘴堵起来了,我要怎麽回答你的问题啊!
男人冷笑一声,“呵,不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男人说完,从包里拿出来一把匕首抵在纪清的脸上,威胁道:“快说,不说的话,你这张脸就别想要了!”
纪清:“……”世界上怎麽会有这麽不讲道理的绑匪!
“还不说?不愧是盛翊的人,嘴就是硬!”男人收回匕首,顺便赞赏了句:“不错,是个有骨气的汉子,哥欣赏你!”
纪清:“……”
“看你年纪这麽小,为盛翊卖命也怪可怜的。”男人心生怜悯道:“这样,待会我向老大汇报,就说你是个哑巴,出现在地下车库纯属是个意外。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任务失败绑错了人,就一定不会连累无辜的人!”
纪清:“……”你一个绑架犯,心眼还怪好的。
“好,就这麽定了。”男人单方面地决定好,在纪清略带无语的注视下,重新拨通了盛鸣的电话。
“老大,弄清楚了,他就是个小偷,还是个哑巴,跟盛翊没什麽关系,出现在车库只是因为见盛翊的车好,想在里面偷点值钱的东西。”
盛鸣问:“既然他是哑巴,你又是怎麽问出来这麽多东西的?”
男人一慌,迅速用匕首割开了纪清手腕上的麻绳,强行解释道:“因丶因为我能看得懂手语!”
纪清用手拔出嘴里的手帕,然後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这个为他说谎的男人。
这麽拙劣的谎言,盛鸣能信才是有鬼了。
果然,盛鸣在听後,并未对男人的解释做出回应,而是简短道:“无论他是否跟盛翊有关系,半小时後,我要亲眼见到他这个人。”
男人勉强应道:“……是。”
挂断电话後,男人一脸为难道:“老弟啊,不是哥不帮你,实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受人家的摆布啊。”
纪清活动了一下被勒红的手腕,终于可以开口说话的他也没再藏着掖着,友善提醒道:“我说这位老哥,咱们两个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细皮嫩肉的经不起一点折腾,万一他对我动粗,我肯定会受不住开口求饶,到时你包庇我丶说我是哑巴的这个谎话就不攻自破。盛鸣不见得是个好糊弄的主,说不定会把你和我一起丢到海里去喂鱼哦。”
“我……你……哎!”经过这麽一提醒,男人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蹲在地上苦着脸道:“完了,这回完了。绑错人就算了,还向老大撒了这麽大一个谎,老大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纪清起身蹲到他旁边,安慰性地拍拍男人的肩膀道:“其实也没有太完蛋,能活下去的机会还是有很多的。”
男人眼睛一亮,期待道:“你有办法?”
“想活命还不简单。”纪清语气轻快道:“你直接投靠盛翊不就好啦?”
男人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就这啊,我还以为是什麽好主意呢。”
“这个主意不好吗?”纪清用胳膊肘轻撞了男人,“盛翊不仅能力比盛鸣强,心地也比盛鸣善良多了,绝对不会轻易就把人丢到海里去喂鱼的!”
“是啊。”听到安慰的男人非但没有开心起来,反而差点当场哭出来,“他确实不会把人丢到海里去,但他会用其他方式让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手段比盛鸣要可怕多了!”
纪清想起在雨林初见时,盛翊那毫不犹豫就拔枪的架势,忍不住压低声音询问道:“那个,壮士,小弟问你个问题啊,盛翊真的杀过人吗?”
男人在原地打了个哆嗦。
身为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绑架犯,实在听不得这些打打杀杀的事!
“我怎麽会知道,我又不是他的人!”男人道:“总之盛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有盛老先生看着,他没那个胆子真的犯什麽事。”
纪清反问:“没胆子犯事他还敢让你绑架盛翊?”
男人此刻俨然已经把纪清当成了自己的知心小弟,实话实说道:“他不过就是想给盛翊先生找个不痛快,恶心一下他罢了,不会真的对盛翊先生做什麽的,不然也不会只派我和司机两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