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可是被人晾了十年呢。
虽然中间也有邵年年自己咸鱼的问题,但十年暗恋,如寒冰哽在喉间,其中个把痛苦滋味也只有邵年年一个人知晓。
现在好不容易能让她也享受一回,哪怕江烟不是这个意思,但邵年年还是想再拖拖。
美梦做得太快太猛,都是转变成恶梦的前兆。
邵年年不想从梦里面醒过来,于是她人为地想要将这个美梦的时间延长,哪怕这之後是万丈深渊,也无所畏惧。
……
拍戏的一切都很顺利。
邵年年进组後,也很少跟高慧抱怨什麽,甚至连电话都没给高慧打一个。
高慧曾经明确地将邵年年进组形容成“送孩子读寄宿”,等剧拍完,就是去寄宿学校接孩子回家的日子。其馀的时候,邵年年一个人在剧组里面努力。
高慧连探班都很少,因为邵年年不喜欢。
不喜欢改变,不喜欢习惯一种生活模式後,被突然插进来发生的事情打乱日常作息和行程。
然而这种不喜欢,也有例外。
例外就是江烟。
对于有关于江烟的事情,邵年年都接受得十分自然。
在好友申请列表里躺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时,邵年年眼睛还未完全睁开,手就已经探到枕头底下将充满电的手机扯出来,熟练地输入锁屏密码,然後通过了那条好友申请。
甚至在睡眼惺忪的状态下,邵年年还准确无误地找到平日自己撒娇的表情包发过去。
“昨晚一沾床就睡着了,忘记通过,抱歉~”
发完,邵年年就像是用完电池的玩偶,整个人瘫在床上一动不动,头发遮盖在脸上,要不是腹部还有轻微的起伏,从洗手间出来的文婧还以为人没了。
一整天,邵年年心情舒畅,好似捡到钱一样。
拍戏被莫渔骂到快精神崩溃的文婧:“?”
不对,怎麽有人上班还美滋滋的?
这不对劲。
还没等文婧抓住时机问出什麽,邵年年就自己哼着歌拎着水壶和被翻烂的剧本连蹦带跳地朝江烟跑去。
因为角色人物设定关系,邵年年穿的运动布鞋,和硬邦邦的水泥地触碰会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回响声格外清脆。
脆到文婧脑瓜子疼。
文大小姐总记得自己来这个剧组之前,自个儿在心里面编好的剧本可没有这一出,这麽想着,心里面更加厌烦——江烟这又唱的哪一出戏?
如果硬要说江烟逢场作戏,那也算有。中间夹杂着几分真心,谁知道?
但和邵年年在一起,江烟的确身心上都舒服不少,带个人吃饭也算不上多难的事,添双筷子而已。
邵年年每天乐不思蜀,除了拍戏面对导演压力有点大,其他时候都像是出来春游的,看得文婧好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