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要想哦,表姨。”
江烟:“……”忍你,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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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邵年年一进去,就觉得不太对劲,里面光是学生就站了四个,家长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分派倒是挺明显的,两个女生以黎岁为羊头,站在一侧,另一头站着一个男生,看面上的抓痕和校服领口的凌乱程度,不用动脑子也能够猜到这是被打过。
三个女生里,只有黎岁面上带伤。
老师一听到门被推开,忙起身,刚开始还以为是黎岁的父母来了,谁知道看到的是一个更为年轻的女子,一时间也有些迷茫,“您是过来找?”
“老师好,我是刚刚跟你通电话的,我是黎岁的姐姐,叫我年年就好了。”
邵年年的声音含着笑意,但露出来的眼眸却是冷漠的。
她本来以为是黎岁的小打小闹,但是看这个架势,显然不是。
江烟两人站在後面,在开门的时候,她稍稍停顿住脚步,站在外面摆明不想进来。
西西则回头看向她,秀眉微蹙,“干嘛不进去啊?”
“人家的家务事,你进去做什麽?”
西西理直气壮道:“站在外面的才是外人,站在屋子里面,站在年年姐姐後面,就是家里人了啊!那怎麽能够算是人家的家务事呢?”
“你这麽大个人了,还用我教你吗?”
江烟:“?”你不要太荒谬。
江烟嘴上警告着荣溪不要太荒谬,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听取意见,推开门往里面走。
老师轻啊一声,大概也没想到今天过来接黎岁的会是姐姐,面上神情颇有些为难,再三思量着要不要开口说实话。
站在男生旁边的家长忙擡手指向邵年年,神情颇为凶恶,好似逆风中要扬起翅膀要战斗的母鸡,声音又尖又刺耳,可以说是扯着嗓子朝邵年年吼。
“你就是这个小姑娘的姐姐是吧?你瞧瞧你们家教出来的小姑娘多麽没家教!”穿着富贵的中年女人将自己儿子被挠破的脸露出来给邵年年看,恶狠狠道:“上高中的人了!怎麽还那麽没有素质?”
“一个女孩子家家跟男生打架!还挠破人的脸,这种泼辣性格,以後谁敢娶啊?在三蕴读书,也不怕丢光家里人的脸!”
中年女人眼睛轻瞥,馀光将邵年年的穿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对方穿得十分朴素,一点品牌货都没有,心里面急忙下了个定论,趾高气昂地对着邵年年说:“要不是教育政策倾斜,你以为像你们这样的穷孩子能够来三蕴读书?你们知道三蕴前身是什麽学校吗?我儿子从小到大都在这里读的!你知道这里正常入学一年学费多贵吗?”
“今天要是不在这里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别想走!”
邵年年看到黎岁脸上带伤,本来就有些恼火,听到中年女人一番长篇大论後,更是觉得好笑,“三蕴的学费能有多贵?说得好像就你儿子从小读到大的?三蕴培养了我家三代人,加起来的学费都能修栋楼了,在这里装什麽装?”
“你知道事情原委了吗?你弄清楚是谁欺负谁了吗?哦,就凭你这弱鸡儿子脸上多两条伤疤,你就觉得这是我妹的错?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他难道从头到尾不应该反思一下?什麽菜鸡玩意?”
邵年年轻啧一声,看向站在旁边一脸犟气的黎岁,像极段视频里面的柴犬,妥妥的倔种。
“黎岁,过来。”
黎岁本来不想挪动步伐,但是硬被她身後的两个妹子推了一把,不情不愿地仰着一张脸过来。
“怎麽回事?”
黎岁不说话。
“我再问一遍,怎麽回事?”邵年年冷声道:“如果这件事情是你有错在先,想要我帮你瞒着,是肯定瞒不过去的。”
邵年年轻瞥了眼站在旁边惹人嫌弃的中年女人,旁边站的家长还有两个稍微弱势一点的女人,看上去应该也是刚刚这麽被中年女人骂过。
“但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你有错在先……”邵年年擡手轻轻摸了下黎岁面颊上的伤,“那我们一定追究到底。”
“嗤……?”中年女人在旁边嘲笑道:“你们追究什麽?我们没有追究你妹妹就不错了!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啊?”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僵持状态,黎岁不肯说原因,只是双手背着站在邵年年身边,而被打的男生也一句话不说,反倒是站在他旁边的母亲像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恨不得扑棱扑棱个翅膀把这个办公室的人送上法庭。
老师尴尬了会儿,又将方才说过的事情经过跟邵年年大意解释了遍。
今天早自习最後一节,男生到黎岁班上找她,两个人在教室外面不知道说了些什麽,黎岁就先动了手,然後在教室里面的两个姑娘就冲出来,帮黎岁打架。
“最後,我们老师赶到的时候,黎岁正把这个男生压在地上面打,还挺凶的。另外两个姑娘傻愣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流眼泪。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邵年年直言否认,“不可能,黎岁什麽性格我最清楚。这男的没惹她,绝对不可能被这样打。”
“而且黎岁是音乐生,手可比他脸值钱,动手打他,也要看值不值得吧。”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搭话的黎岁冷不丁地来了句,“可值得了,恨不得打死他个畜生。”
“黎岁!”
“你个姑娘家家的说话怎麽那麽难听?”中年女人脸色微变,眼瞧着走快几步就要冲上来打黎岁了。
站在旁边的江烟忙呵斥道:“干什麽!往後退!”
“你冲上来做什麽?怎麽?想打人啊?”江烟将荣溪放下来,叮嘱她不要走出办公室,然後径直走到邵年年面前,将冲上来的中年女人往後面赶,“小心告你寻衅滋事啊!你敢先动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