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
即使腰下垫着枕头,硬木板床硌得人仍然很难受,许暮哼哼唧唧不安分地想逃,又被人拉回身下。
浅色气球圈在床边,仿佛营造了一个仅供他们享受的私密空间。
温度攀升,视线愈发涣散,他难以抑制地咬向池欲肩膀,然而这一举动引来对方更激烈丶近似于报复般的动作。
体位骤然变化,他被控制在上位,却只能接受。许暮全身脱力,软趴趴得像一块橘子味果冻,失控向前倾倒时,池欲张开双臂起身将他拥了个满怀。
雅尔达之夜最为漫长……
隔日早晨,天光大亮。许暮迷迷糊糊睁眼,旁边人安详的睡颜正在视线中,这是池欲第一次睡得离他那麽近。
刚想翻身,腰及以下部位传来一阵酸痛感,他没忍住“嘶”了一声,惊醒了罪魁祸首。
池欲的手臂绕到他身後,不轻不重地按压,“醒了?很不舒服吗?”
一句话刺激朦胧的脑神经彻底清醒,许大少回想起昨晚的荒谬,彻彻底底明白了什麽叫做引火烧身。
眼前池欲的模样清冷,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显得漫不经心。而他的脑子里却渐渐浮现出另一副面孔。
一种情动时分的混乱。
[宝宝,你烫到我了。]
对方说完又细细密密地亲他,然後将手指伸到他嘴前。
[你帮我吹吹。]
他大抵是乖顺地张嘴了,因为池欲下一句是:[这里也好烫。]
越想越乱,滚烫的记忆碎片如岩浆般喷发,每一瞬间都与面前人密不可分。
许暮对上某人促狭的笑容,有些气急败坏。
凭什麽受累的是他?
有话直说向来是少爷一贯的处事原则。
对方颇有些无奈地回答,“我不够卖力吗?”
他翻了个白眼,还没开始回怼,池欲接着说:“暮暮太娇气了,我都没怎麽动,你就咬我。”
许大少没见过这麽厚着脸皮耍流氓的无赖,情急之下一侧身,痛得他小脸皱皱巴巴。
“你管这叫没怎麽动?”他咬牙切齿地说。
无赖抿嘴皱眉似乎在思考,良久,只见他委屈巴巴地点头。
死不悔改!
许暮气呼呼地别开头,不让无赖靠近的嘴唇如愿。
“又不让亲了,昨晚不知道是谁勾着脖子不准我走,还……”
声音闷在掌心里,许暮的脸红得要滴血似的,带有威胁意味的目光死死盯着对方。
池欲借机吻了吻他的手,老老实实不吭声了。
两人在床上搂了半晌才龟速着起身。
许大少刚扶腰站起,某人具有眼力见地伸手,“给小的一个机会伺候伺候您。”
他挑眉默许,随即被轻而易举地抱起。
突然间,窗框猛地哐当一声砸向外墙,巨风席卷进来将那件衣服吹得摇摇欲坠,堪堪留下一角随风晃荡。
许暮擡眸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度过了太久的艳阳天,导致对眼前的气象莫名生出几分紧张不安。
他不自觉搂紧池欲的脖子,低声自语,“要变天了。”
如同突变的天气,工作留给他们的艳阳天并不多,仅仅是负责荷村的业务就够他们忙活了。许暮把最终设计稿交给池欲,对方很快投入资金开啓新一轮加工外销。
加上最近工作室和直播的事,许大少屁股基本上挨不着椅子。
旁边的手机叮咚一声,是来自池欲的转账。
许暮挑眉看着满脸正经的人,放笔走过去。只见对方双腿向後一撑,默契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池欲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紫黑色像打了唇钉。
其实早就该好了,只是他被亲急了就喜欢咬人。然而池欲表现得乐此不疲,时常故意引诱他下嘴留点痕迹。
他盯着那块痂,擡手轻轻摸了摸,“痛吗?”
对方先是摇头,几秒後又点头。
少爷傲娇地冷哼一声,“活该。”
话虽如此,他还是忍不住皱眉,脑子里盘算着问问医生怎麽尽快恢复。
他想起身拿手机,池欲拉住他,手臂交叠缠上腰腹,声音低哑,显得很疲倦,“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了。”
许暮忍俊不禁,明明是他三天两头不着家,现在反而撒起娇来。
“所以转账是陪伴费还是设计稿费?”许大少指尖移动,停在浅露的梨涡处,补充道,“温馨提示,我很贵,八万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