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
怎麽办?凉拌炒鸡蛋!
少爷恨铁不成钢地拉下那截破烂丝袜,好端端的怎麽到脚边还破了?
他说:“我借的,你记得赔给人家。”
“遵命。”
接话太快的坏处就是容易暴露心里那点小九九。
许暮理出了些头绪,歪头迎上池欲的目光,试探着问:“你故意的?”
对方不语,只是一味摇头。
他决定收回自己对微表情掌握程度的自信,这人的脸色比外面的天气难猜多了!
毕竟阴晴雨雾天气预报还能够实时监测。
脖子上的项圈铃铛勒得边缘皮肤有些疼,偏偏卡扣失灵,任凭他怎麽扯都挣脱不开。
于是他不得已向人求助。
池欲起身後就这麽直直靠过来,脸蒙在人怀里似的。鼻翼翕动,是一贯的洗衣液味道,但好像和之前的不一样。
在“你换洗衣液了?”和“很难解开吗?”许大少选择了前者。
对方极轻地笑了声,也不知道在暗暗高兴个什麽劲儿。
他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吧。
感觉到项圈微微一松,他擡手就要扯掉,然而指尖刚触及冰凉的皮革就被人拦截退回,池欲有些严肃地说:“别扯,卡死了,我去找个剪刀。”
许大少乖巧地答应。
池欲从屋外回来时,乖宝宝许暮正漫不经心地摆脑袋,头上的猫耳夹未取,绒绒的小团子一晃一晃,特别可爱。
但某人可不像表面那麽安分,他凑近一看,笑容瞬间被紧锁的眉头取代,只见那片脖子皮肤被磨得通红,明晃晃就是使用暴力手段未果。
“你真的很不乖。”
许大少闻言还想狡辩,下巴却被人卡在虎口处擡起。
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就是,他很喜欢看池欲愠怒的表情,好像内心里隐隐觉得,这样漠然矜贵的人,也会因为他的小行为在意得要命。
与此同时,他又害怕对方真的生气。
想到这里,许暮轻哼笑了声,他分不清自相矛盾的是池欲还是自己了。
但现在,他只想哄哄面前人。
许大少用嘴鼓气,先是两侧,再汇聚到一侧,感受着脸颊上的手指随着气团鼓动。最後,他泄气地撇撇嘴,眨巴着眼睛和池欲对视,模仿对方的语气说:“你真的很难哄。”
池欲欲言又止,眉心舒展开来,没说话。
玩累了的少爷终于应对方的要求,相当配合地低头,池欲动作很轻,生怕剪刀伤到他。
许暮小嘴却没闲着,哔哩吧啦地说话,猝不及防间,一只手忍无可忍地钳制住他的脖子,洋洋盈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即使没看到脖子的红痕如火燎原般向上弥漫,他也自觉身体开始发热。
再加上方才弹幕的“姿势危险”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他完完全全熟透了。
庆幸那根项圈质量算不得好,剪断的瞬间也解放了他滚烫的思想。
池欲松开手时,指腹不经意擦过那片皮肤,他不可抑制地哼了声,轻得犹如幼猫醒时的喘叫声。
他佯装镇定地舔唇擡眸,好在对方全然不觉,自顾自转身把剪刀放回原处。
这一趟花费的时间更长,他换好睡衣後,池欲才回来。
“这下好了,又要多赔一个。”他捏着项圈的一端甩动,颇有些苦恼地说。
其实整套服装部件不多,被他折腾的更是寥寥无几,而对方的视线此刻正落在床边服装胸前那片蕾丝花边上,似乎在告知自己并不在意再多赔偿几个。
许暮可受不了,毕竟这是人家的衣服。
虽然这件衣服大抵不会再有它的用武之地,但弃留随主,他怎麽都应该完好无损地还回去。
雨停了,一推开窗,清新的空气吹进来,远处的广场舞大队由团分散成点,笑语夹在晚风里。
今夜一定好眠。
……
翌日,素爱看热闹不嫌事大,广集八卦的许大少得到新消息:林叔和刘姨恋爱了!
他看着路边刘姨笑意盈盈地给林叔擦汗,两人一对视,双双害羞地移开眼。
也许是上班使人格外憔悴,他嫉妒羡慕恨地问:“什麽时候处上的啊?这速度太快了吧!”
池欲被太阳晒得声音都热热的,“你就是个木头。”
骂谁呢?怎麽就是木头了?
他不服地张嘴就要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