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江一树,刚想开口拒绝。
但江一树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如果不喜欢拉坯,也可以捏。”
人家都这麽说了,再拒绝就显得不礼貌了,毕竟他是个打工人,李昔鱼有点违心地说:“不会,我也想试试。”
李昔鱼就这样坐在了拉坯机面前。
江一树将揉好的泥递过来,李昔鱼手足无措地接过,凭借着仅有的记忆,将双肘抵住大腿,把泥坯放在拉坯机的圆心,沾了点水,又去找底下控制开关的脚踏板。
一脚轻轻踩下去,拉坯机就开始转动起来,李昔鱼双手握住泥坯,试图突破离心力把它控制住,结果一紧张,脚下一用力,双手就不受控制了。
拉坯时找不到中心是新手常犯的错误,李昔鱼停住动作,有些发愣。
江一树俯身站在李昔鱼身後,“要这样用点力。”
说着,李昔鱼感受到他的手覆盖上来,手的薄茧,温暖而又力量,宛如一阵电流袭夺全身。李昔鱼这下更不敢用力了,完全是江一树的手在用力地按压着他的手。
“要开口定型了,调慢一点你的转速。”
李昔鱼脚下又收了点力,他就像个刚学走路的小孩,步履蹒跚,东倒西歪,按照指令去做也效果不大。
相比较这边略显尴尬的气氛,另一边玩的却有些不亦乐乎。
“我的天,怎麽转得这麽快。”
“那是因为你踩得太用力了,快停下。”
“不是,停不下啊。”
于斯童的手中的泥块已经严重变形,伴随着一声惨叫,泥块一个不小心直接飞了出去,掉到李昔鱼这边,差点伤及无辜。
何裕更是搞笑,躲得远远的。
于斯童的双手全是泥,仰天长叹:“这和我想象中得完全不一样啊。”
李昔鱼坐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笑出声来。感觉不对,又收住了笑容,和江一树说:“我自己可以的,要不你去帮帮她吧。”
说着,他的手挣扎了一下,江一树感受到了,很快把手放开。
江一树一离开,李昔鱼感觉手上的泥坯也不受控制起来,没一会,泥坯就在他手里不受控制慢慢变形了,直接被劈成两半。
好吧,也别笑别人了,自己拉得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想拉个杯子,这会直接变成一个碗了,和自己想象中得相去甚远。
李昔鱼的到最後都成一滩烂泥了。
他叹了口气,再次感叹自己果然是没什麽艺术天份。
江一树见状,又从于斯童那边过来,把泥重新堆好,像是一个竭力教学的好老师,“重新来一次。”
最後在两人的配合下,也算勉强抢救过来了。
而于斯童还在拉着何裕教她重新做一个,有一种不做成功一个今天就不走了的架势。
李昔鱼很佩服她,他把勉强能看出杯子形状的泥坯放到树荫下,和其他的泥坯摆在一起相比,他感觉自己简直就连一个小学生的水平都达不到。
江一树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这两天天气好,明天应该就能干,干了之後就可以拿去修了。”
“修过会好一点。”
李昔鱼点点头,他感觉手里有点难受,又去洗手台洗了一遍手,谁知道越洗越痒,越洗越红。
他忍不住去抓,痒得实在难受。
江一树抓过他的手,发现他手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印子。
“怎麽回事?”
李昔鱼急忙把手收回来,说:“没事。就是刚刚洗得太用力了。”
“我。。。。。。”
还没等李昔鱼说完,江一树就又用力地一把抓过了他的手,声音冷若冰霜。
“你知不知道自己过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