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昔鱼把行李箱放在门口的的墙角处,和江一树的紧紧挨着,这才算是安下心来。
木质的圆形桌子上有一个未开封的蛋糕,还有一些食物,都是刚才Gras拿来的。
Gras是江一树的同学,读的是雕塑专业,是本地人,和马泰奥,三人关系算是比较不错的,得知江一树被暴雪困在这,还多次邀请江一树去家里住。
前天两人刚见过一面,今天忽然提着东西过来,说是和马泰奥一起祝他生日快乐,江一树才知道咖啡馆那个蛋糕不是马泰奥送的。
江一树其实早该有所怀疑的,毕竟马泰奥从来都只叫他Jonew,即便会说中文,确很少直呼江一树的中文名字。
只是他当时没想那麽多。
江一树看向站着的李昔鱼,“咖啡馆的蛋糕也是你弄的。”
李昔鱼没有说话,倒是默认了。
过了一会,他才像是提醒江一树一样,说:“那会,你不是也给我订了蛋糕吗?”
是刚重逢的时候。
江一树莫名有些烦躁起来,“你最好快点离开,你不是看到了吗,刚刚那个男生,他待会还会回来的,别让人误会了。”
李昔鱼没有回答,最後也不知道还是生气,还是豁出去了:“我不信,我又听不懂意大利语,万一你是乱说的呢?”
“而且,生日蛋糕是我先送的,现在是我先住进来的,他就不可以再来了。”
江一树没什麽办法地看了一眼李昔鱼,发现李昔鱼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随便你怎麽想。”
两人之间忽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江一树忽然开口:“你又在玩什麽把戏。”
“你可不要和我说,拒绝我之後又後悔了?”
“李昔鱼,玩弄人心也该有个限度吧?”
李昔鱼出现在这里,有什麽理由可以解释呢?除了所谓工作,即便江一树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出这些,也想不懂。
毕竟之前两人之间话都说得那麽绝了,江一树会这麽认为也无可厚非,本想循序渐进的李昔鱼忽然心一横,也不打算绕弯子了,“是,我是後悔了。”
“我那时候脑子不清醒,我还是。。。。。。喜欢你的。”
李昔鱼完全可以想象,他现在出现在这里,说出这种话有多可笑,明明距离他拒绝江一树的复合,才过去不到两个月,现在又死皮赖脸地住进来。
他盯着江一树,像是在等着江一树的审判。
江一树听到这句话,并没有什麽过分的表情,只是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可我不再需要你了,至于你的喜欢。”
他放下水杯,看向李昔鱼:“我也不需要了。”
李昔鱼像是听到什麽可怕的话语,“什麽?”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总将我推开,现在推开了,你又要过来。”
“李昔鱼,你是不是以为,无论怎麽样,我都会站在原地,感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说话做事也要讲究逻辑,难道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你说好,我们就在一起,你说不好,我们就要分开,你只考虑自己,有考虑过我吗?过去这麽多年,在这方面,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江一树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声音也低低的,没掺杂过分的感情,不像是责怪,但也说不上温和。
可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一个人想清楚了很多。
李昔鱼感到害怕,他慌忙摇头否认:“不是,我没有。”
“没有什麽?”
都是李昔鱼做过的事情,要怎麽否认,他迫切地想要证明什麽,“但是,我现在是认真的。”
李昔鱼靠近了一点,好像有点无措。
让江一树无端想到了大学时,李昔鱼来找他说要复合的场景。那时的江一树鬼迷心窍答应了,不代表现在的江一树还会愚蠢到相信这些话。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当时重新在一起後,的确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但这并不能掩盖李昔鱼之後的所作所为。
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已经撞了两次,结果还非常惨烈。江一树绝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多次。
江一树自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很理智了,但对于李昔鱼,他其实还是说不出很伤人的话,可也不想再配合李昔鱼玩这些无聊的把戏。
“认真的?别开玩笑了李昔鱼,你说过的,过好彼此的生活,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没过去多久,你不会是忘了吧?”
李昔鱼低下头,“没有。。。。。。”
“那就好。”
“让你住进来也是权宜之计,没有别的意思,希望我们互不干扰。如果你多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但是,雪停了就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