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真的不会有事吗?”这些找麻烦的人被处理後,林舒仍有些不安地望向李云夏。
李云夏则对着他淡然一笑:“不必担心。”但当她擡眼,瞥见苗皓穹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後,她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又立马恢复如常,“这二位是你的朋友?”
“正是。”说着林舒为师姐介绍了萧明烬与苗皓穹。
“散修?”李云夏目光扫过萧明烬,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她竟看不出此人的师承来历,真奇怪。
“在下确是散修,李小姐。”萧明烬拱手应道,他好像丝毫不在意李云夏眼中的探究。
这时,掌柜恭敬呈上一本册子递给李云夏:“小姐,您要的清单已备好。”
李云夏接过册子翻开,粗略地扫一眼後,便递了回去:“嗯,按照清单筹备,数量只需原定三成便可。馀下的……就让钱家来出吧。”
“是。”掌柜领命快步离去。
“师弟之後有何打算吗?”厨房新呈上绿豆冰糕,这是李云夏最喜爱的茶点。她拈起一块,姿态优雅地品尝着。
“尚未想好。”林舒也取了一块,顺手为身旁的苗皓穹斟了杯茶。
“既然如此,不如与你这两位朋友同我一道去赈灾如何?”李云夏语气随意,仿佛在说一件小事,“海州边境的福海城闹了瘟疫,朝廷命我前去赈灾。”
“赈灾?这不该是朝廷官员的事麽?”苗皓穹挑眉问道。
“本来是。但商行近几年来风头过盛,有人存心找麻烦,推也推不掉。”
白鹭商行身为景朝皇商,店铺遍及天下,此次正是朝中有人向皇上举荐,才将这苦差硬塞过来。
而李云夏是代母前去,她担心母亲也沾染上瘟疫所以替母前去。
用过茶点後,李云夏便去城中其他商铺视察去了,而林舒则想再去一次珍宝阁,他想要将那枚灵珠买下来。
因为昨天的事,掌柜对他记忆深刻,见他来,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那枚灵丹被卖家拿回去了。”
林舒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一时间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对着掌柜说:“没事。”
离开珍宝阁後,他便在城中逛了一圈,在用晚膳之前回到客栈。
晚膳时,苗皓穹一直殷勤地给林舒夹菜,但林舒依旧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李云夏沉默地看着两人,在晚膳後,她为苗皓穹又开了一间客房。
“今日好生歇息,明日钱家将赔礼送至,我们便可以准备动身前往福海城。”
因为李云夏地安排,林舒不再与苗皓穹同住一间房。出乎意料的事,苗皓穹也并未纠缠,顺从地回了自己房中。
夜晚,林舒终于能静心修炼。而在他隔壁的房内,李云夏正恭敬地向苗皓穹或者说是云怀风躬身行礼:“师尊。”
云怀风依旧保持着年轻的模样,他随意摆手令她起身,手里把玩着一枚灵珠。若林舒在此,必会认出那正是他想要送给云怀风的闻獜内丹。
“钱家在这城主位上坐了多久了?”
“八年。”李云夏知道云怀风的意思,如实答道。
“八年…够久了。”云怀风语气淡漠,“不过海州近日不宜有大动作,明日稍作敲打即可。”
“弟子明白。”若云怀风执意要撤换城主,李云夏也会出言劝阻。
虽说对于商行而言这件事易如反掌,但此刻商行的确需要低调行事。
“师尊,师弟他……”
“我在追求他。”
“咳!”猝不及防地,李云夏被茶水呛得轻咳一声,她惊讶地擡头,望着师尊一脸认真的神色,一时无言。
“你莫要告诉他。”云怀风冷声警告着她,随手将又内丹抛给她,“将此物混入钱家的赔礼中,送给他。”
但李云夏仍觉这事不妥:“师尊您不怕师弟知晓後…会对您生厌麽?”
“先管好你自己吧。”云怀风袖袍轻拂,一阵清风不由分说地将李云夏送至门外,“少瞎操心。”
被推出门外的李云夏怔怔站在廊中,尚未回神,身後房门便早已无声合拢。
她低声嘟囔着:“我有什麽事……”最终她摇首离去。
翌日清晨,钱明伟早已候在大堂多时。昨日,他没有细问便纵容儿子寻仇,而今儿子被废,李云夏的话传到他这,令他惊惧不已。
他连夜打探到李云夏此行是了赈灾,急忙备齐她所需的药材,前来请罪。
“是钱某教子无方,实在惭愧,恳请李小姐恕罪。”钱明伟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卑躬屈膝。
李云夏也暂时不想深究,验过药材成色与数量,确定皆属上乘後,便收下赔礼,意味深长道:“钱城主客气了。不过你这识人的眼光,确需提升。所幸…醒悟得还不算太晚。”
在钱复被废之前,他一直是钱明伟属意的继承人,亦是其纵容他放肆的根源。
“是…李小姐教训的是。”钱明伟暗中攥紧拳头,却只得隐忍应声,“府中尚有事务,在下先行告退。”
在钱明伟离去後,李云夏即刻命人检查物资准备情况。
确定在三日後啓程,前往福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