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小舒一间。”苗皓穹抢先开口,不容分说地便拉着林舒进了一间厢房,徒留下李云夏与萧明烬俩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最终,萧明烬只能在楚清源的介绍下,去邻居家借住。而李云夏则独自用了最後一间。
深夜,楚清源房内。
黎素服完药後,便依偎在夫君怀中轻声细语的说着什麽,渐渐地,她的话音越来越低,终是抵不过浓重地倦意,沉沉睡去。
方才还满眼柔情的楚清源,在确认妻子睡熟後,缓缓收起了脸上的温存。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淡漠,注视着怀中人如同审视着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他将黎素平放于榻上,指尖寒光一闪,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地抵近她纤细的脖颈。
然而,下一瞬,他指尖微顿,终究还是收回了银针。
另一边的厢房内。
林舒侧身躺在床榻内侧,背对着苗皓穹。
身後传来的温热体温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扰的他心烦意乱。
忽然,一只手臂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腰际。
“你……你做什麽!”林舒脸颊瞬间滚烫,低声惊呼,却不敢回头。
看着青年红的滴血的耳垂,苗皓穹低笑着又贴近了几分,气息拂过林舒耳畔:“没做什麽,睡觉而已。”
“这样……我如何睡得着?”林舒只觉得被那炽热的怀抱笼着罩,浑身都不自在。
“很快便能睡着的,晚安。”苗皓穹的声音似乎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他在林舒发间落下一个轻吻,便不再言语。
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从身後传来,奇异地抚平了林舒紧张的情绪,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慢慢沉入梦乡。
确认怀中人已安然入睡後,苗皓穹睁开眼轻缓地起身,他披上外衫,悄无声息地掩门而出。
院中,月华如水。
楚清源正独坐在月下自斟自饮,见苗皓穹来了,随手执起另一只酒杯为他斟满:“来了。”
“你此次倒有闲心,竟带着弟子下山了?”楚清源与云怀风自幼相识,对彼此脾性了如指掌。
“我何时不如此?”云怀风接过酒杯,答得面不改色。
然而,坐在对面的楚清源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少来这套!我还不了解你?惊秋那小子没被你养死,多半是仰仗你师兄暗中照拂!”
云怀风瞥了眼毫不留情拆台的老友,唇角微勾:“这不是活得挺好的吗。外面的那些老东西,我总得防着一手。”
他护短之名,在各派高层中可谓是如雷贯耳,也因为他的护短招来了一些人的记恨。
当年李云夏与柳惊秋在秘境中被一群其他宗门弟子集体针对,险些丧命。
事後他一人一剑挑上对方山门,将他们的宗门宝库洗劫一空丶力战数位长老并将其尽数打残之事,至今仍是不少人茶馀饭後的谈资,也因此结下了不少梁子。
然而楚清源自是不会相信他这套说辞,他忽然想起,白天云怀风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位俊秀青年身後的模样,顿时了然,笑着调侃道:“我看你是铁树开花,另有所图吧?”
“是,那又如何?”云怀风答得干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望了望月色,“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说罢,他便起身离去,身影融入月色之中。
待云怀风走後,楚清源又独酌了几杯。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平添几分寂寥。片刻後,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向黎墨的房间。
他轻轻推开房门,步履无声地走到床畔。
月光透过窗棂,柔和地照亮床上青年恬静的睡颜。
楚清源站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先前眼中的冰冷尽数化为难以言喻的宠溺与温柔,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