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驰反复摩挲着那封邀请函,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贪婪。
近些年来,随着“林耀”和“林舒”单灵根天赋的事在城内逐渐传开,那些看似恭维实则嘲讽的“歹竹出好笋”言论,如同尖刺般扎在他的心头。
他林驰,怎能一直被儿子的光环所掩盖?这洗髓丹,是他翻身的最大希望!
他连夜清点了林家所有能调动的所有资産,账面上的数字让他既激动又焦虑——大约五千上品灵石。
这数目不小,但在群雄环伺的拍卖会上,并无绝对把握。随即,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外海州城的方向,他还有一张牌——张家女婿的身份。
他盘算着,即便自家资金不足,凭借这层关系,他总能借到一些。
与此同时,海州张家书房内,烛光下的张时行面容沉静。
他轻抿一口灵茶,对面前的儿子张兰生道:“鱼儿上鈎了。给其他几家递个话,拍卖会上,适时添把火,务必让那林驰‘如愿以偿’,且要‘记忆深刻’。”
张兰生会意一笑:“父亲放心,都已安排妥当。”
拍卖会前几日,林驰带着精心打扮丶却难掩风尘之气的陈秋莲,迫不及待地前往海州。
他先是硬着头皮去了张家,将陈秋莲说成是“张兰茵的贴身侍女”,代表“思念父母”的女儿前来问候。
客厅里,张时行和萧灵悦面无表情地听着林驰声情并茂的谎言。
後堂,林舒与张兰生透过缝隙看着前厅,林舒嘴角微抿,张兰生则几乎要冷笑出声。
最终萧灵悦以身体不适为由,草草结束了这场令人作呕的会面。
一出张家大门,林驰脸上的谦恭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与不满。“呸!什麽东西!”他低声咒骂,只因为张家没给他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不甘心的他,开始打着“张家亲家”的旗号,拜访海州其他与张家有往来或可能给他面子的世家。
他首先来到以炼器闻名的赵家。赵家主倒是很客气地接待了他,但一听到他是来借钱的,立刻面露难色:“林家主,不是我不肯相助,实在是近来家族采购一批稀有矿材,资金周转颇为紧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他话虽说的客气,但送客的意思却很明显。
接着,林驰又去了以符箓立家的孙家。孙家主更直接,拈着胡须道:“林家主,这非亲非故的,灵石借贷可不是一件小事,需有足够的抵押才行。听闻林家的根基在青州,这……风险可不小啊。”话语间的疏离和质疑毫不掩饰。
之後,林驰一连去了几家,不是婉言谢绝,就是直言需要高额抵押,甚至有的连门都未能顺利进入。
世态炎凉,让林驰切身体会到,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或实力,所谓的“张家女婿”名头,在真正的世家圈子里,并不怎麽管用。
接连的碰壁,让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但想到那枚洗髓丹,他又强行将焦躁压下。
到了拍卖会当日,这次的会场设在白鹭商行最豪华的拍卖厅内,琉璃灯盏将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各方势力云集于此,衣香鬓影,灵气氤氲。
林驰与陈秋莲坐在一楼中後排的位置上,他努力挺直腰板,试图融入这氛围中去,但眼神中的急切与周围一些世家子弟的从容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林舒则代表白鹭商行,坐在二楼一个视野极佳的包厢内,平静地俯瞰着下方。
前面的拍品虽不乏有一些珍稀灵草丶法宝残片,竞价也颇为热烈,但真正的重头戏显然在後头。
现场的气氛在拍卖师请出最後一件拍品时达到了最高潮。
“诸位尊贵的客人,接下来,将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之宝——上品洗髓丹!”拍卖师声音激昂。
随後,侍者捧上一个玉盘,盘中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静静躺着,丹晕流转,金光点点,浓郁的异香瞬间席卷整个大厅,引来一片惊叹。
“此丹功效,想必无需我多言,诸位都应该清楚。起拍价——五百上品灵石!”
“六百!”
“七百!”
“八百!”
“一千!”
价格如同脱缰野马一般,迅速飙升。不少中小家族在价格超过一千五後便无奈退出。
当价格突破两千时,竞争主要集中在几个财力雄厚的一流世家之间。
而姜家也在其中,姜琰跟随父亲前来,不停的擡高叫价。
“两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