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远远看着那栋漂亮的别墅发呆。
纯白色外表的欧式建筑,现代美学中带着复古风,是精心设计的,内里的家具都是名贵的奢侈品,还收藏了不少艺术品,他那间书房甚至可以当成图书室。
就是这样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却用来掩藏一只魔鬼的存在。
可笑可悲!
想到梁霁风的罪行,以及鹤微知的控诉,她内心五味杂陈。
菲姨在门口迎她,看见她一块石头终究落了地。
上前接过她的书包,满脸关切:“晴晴啊,下次不好弄到这么晚了,上次的事儿菲姨想起来都后怕。”
婉晴脸上因为哭过肿着,僵硬疼痛,牵扯不出一丝笑容,只能默默地不做任何回应。
目光扫视院中的停车位,除了黑色宾利和迈巴赫座驾,没有早上那辆骚包超跑。
不由发问:“菲姨,梁霁风他人呢?”
听见她直呼其名,菲姨有些诧异地看她,这才察觉小姑娘眼睛红肿,表情里也是带着一股子从未见过的怨恨,像是要寻仇,不由好奇:“晴晴这是怎么了?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那?”
“菲姨,我问你他人呢?”
婉晴难得地有勇气想要冲到他面前,与他面对面质问一番。
她要问他,是不是他害死自已爸妈,夺了她家家产,还想要强占她。
此刻,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他,要一个明确的答案,虽然知不知道都没有什么差,但她就是想要亲手撕开他的虚伪面具。
“晴晴啊,风少爷出远门了,估计是不会那么快回来的,早上带着珍妮小姐坐轮渡走的,阿东说的风少爷过海必过夜,过夜必赌,这种时候想必正在赌钱,他事情多,忙起来也是一阵阵的,具体在哪里,谁也得不到准确消息。”
菲姨将话转达,作势要带她进餐厅吃饭。
婉晴身心一阵轰然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块块地跌碎在地板上了。
他不在,竟然不在。
一路上的心理建设,视死如归的雄心斗志瞬间就蔫了下来。
是啊,他四海为家,根本就是神龙不见首尾,这里哪是他的家?
自已于他而言,恐怕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吧,他又怎么会将这么弱鸡的自已放在眼里。
婉晴重新沉默下来,面对菲姨的体贴热情毫无兴致回应,木木地扒了几粒米饭进肚,拿起书包上楼去了。
看着原本觉得温馨的房间突然感觉恶心,恶心到想吐,想起点滴过往,她愈发头皮发麻。
已然静不下心来搞复习,这里对她来说就是一只笼子,是梁霁风用来饲养小东西的地方,跟他养在山上那些没什么区别。
婉晴记得鹤微知的话,要智取,要动脑子。
于是努力回顾爸爸在生时候身边出现过的熟面孔。
想到整晚睡不着,只好坐起来在笔记本上一件件时间点和事件人物地串联,试图整理出来一份清单,她要自已去揭晓答案。
第二天早上安志杰照例来送她。
婉晴顶着黑眼圈,眼含血丝,一路沉默不语地回到学校。
晨读期间,她先去张老师办公室交小组作业,顺便将一张写了字的便签纸夹在了老师的文件夹第一页。
张慧娟进办公室后看到了纸条,娟秀的字迹写着:“张老师,您说可以帮我,我想要查到我爸爸生前的律师——王永正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可以吗?”
张慧娟心领神会,拿着手机拍下照片传送给了老公吴建国,顺手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内。
就这样,婉晴当天中午就拿到了王永正的手机号和家庭住址。
可是打过去的时候提示号码已过期,明显是没有再用了。
婉晴不死心,下午自习课,她特意请假打车去了一趟雅兰名苑。
按照住址信息她进了电梯,按下18层,来到1806号房门口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步履蹒跚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门锁带着安全栓,只透了一道缝,老太太满脸褶子,面带狐疑地问她:“姑娘,你找谁呀?”
婉晴礼貌地鞠躬:“奶奶,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王永正王律师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