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完全被男人压制着。
迫使她听着他不堪入耳的胡言乱语。
她觉得面前这个疯子已经失去了人性,完全不可理喻。
她紧盯着他胸膛上的血,从刀刃处在不断涌出。
她的呼吸紊乱,心脏狂跳,被迫握住的刀柄的手中颤抖着,下意识地往后收缩。
然而身后有男人的宽大手掌控住细腰,早已抵挡成了死角,退无可退。
耳畔是他那毫无廉耻之话轰炸,狂妄里带着坚定,语带温和之意,携着一丝笑,似乎是在与她好生商量。
说完,他便松开了她。
婉晴仿佛得以解脱一般泄了一口气。
她踮起的脚终于落地,身子全然瘫软在墙壁上。
低头看着手上刀尖沾染的鲜血,她的身子和手脚都在不停地抖动,无法克制地抖着。
梁霁风退后一步,低垂眼睫欣赏着她。
看着她那副软弱到不堪一击,分明与她上次在马场执意要养下的那只受伤兔子一样。
弱,真是弱极了,根本不够玩的。
就这?竟然还要学人报仇,可笑至极!
他轻声嗤笑,看一眼自已胸口,那点子伤口不大不小的不痛不痒,看着有几分碍眼。
心烦意燥,随手解开衬衣纽扣,露出大片胸肌。
伤口虽说不大,确实有血不断往外。
“老板……”
“风少爷……”
罗震跟马耀东同时喊他,并准备往前帮忙。
梁霁风知道他们的意思,凛冽眼风扫射过去,止住他们往下的动作。
收回的视线继续落回婉晴脸上。
小兔那副惊愕呆滞的表情令他微微勾唇。
随手脱掉衬衣丢一旁,将上半身完全露出来。
麦色肌肉紧致鼓胀,块状和肌理分明的肌群组织吸人眼球。
左胸口上有一道狰狞伤疤,看着像是枪伤亦或者不是,被鲜血染上后更像一只兽眼,震慑人心。
他往前,伸手重新夺回婉晴的手腕,扼住她柔软细腻的指节,重新将刀子对准自已的伤疤。
继续冷笑着刺激她:“来吧,梁婉晴,刺进来吧,这是为你准备的,今天不杀死我,你就要面对现实,我给你机会做抉择,你好好想清楚,若是放弃就代表接受,以后发生什么就休要怪我。”
婉晴扬着红肿小脸看他,湿润眸中一片迷茫。
什么意思?他说的是什么话?他在逼她杀人?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长得如此英俊,她甚至觉得很多明星都不及他好看。
穿着熨帖笔挺的衬衣西裤,高级领带和皮带皮鞋加持,分明一副衣冠楚楚精英男神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的确带着坏痞迷人气质。
可他怎么能够这么坏,这是人类吗?
他分明是一只长了俊美外表的魔鬼,是画皮下藏匿的妖,吃人肉喝人血,连骨头不都不放过,毫无人性。
杀,死,这样的字眼对他来说如此轻易出口,简单如吃饭睡觉。
这才是他的本性啊。
要不然父母怎么被他逼走异国他乡最终尸骨无存?还有其他那些被他暗中解决的呢?
他分明就是冷血无情,畜生都不如。
其实婉晴哪里懂得这个男人玩的是什么心理博弈。
一个纤弱无力十几岁的懵懂少女,平常走路连一蚂蚁都不敢踩死,拿着把水果刀都已经颤抖不已,怎么可能敢杀人。
梁霁风说出这话时,就是笃定吃准了婉晴是不敢真的动手的。
那抖成筛糠一般的样子能做什么?从他接她回来那天开始就知道她胆小怕事,比那只只会吃胡萝卜的兔子的胆子更小,所以他赌自已一定会赢。
“小东西,这样看着我有什么用?想要反抗就动手啊,不是要替你爸妈报仇吗?”
然而,话音刚落。
婉晴手中的刀尖已经如他所愿地刺了上去。